“人不在这里。”叶临寒又一次qiáng调,他慢慢走近郑千澜,后者眯了眯眼,方才大雪猛烈,他却没有看清楚,此刻才发现,叶临寒身后竟还跟着一个人……
“柳煜!”赫楚冷不跌地叫出来,当即不顾那漫天风雪就冲了出去。
“赫公子小心!”
阿六大呼一声,赫楚却对他的叫声置若罔闻,他朝叶临寒嘿嘿一笑,便越过他往他身后那人跳去。
那人一袭黑衣,生得一双桃花眼,长相极是俊美,赫然就是那日以赫楚xing命qiángbī着叶临寒成亲的主。
柳煜看了看赫楚,笑道:“听说你把缠古木给熔了?”
赫楚摸摸鼻子,得意道:“那是,有咱俩那方子,再加上我多年调药的经验,实在是……”
一道漠然的视线传来,赫楚话锋一转,狗腿道:“当然也是我师父教的好。”
柳煜看了看陆雅泉,但笑不语。
郑千澜望着站在叶临寒身畔的人,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他将注意力转到赫楚身上,想起柳煜曾给赫楚下过蛊毒,赫楚如今却和他好得跟亲兄弟一样……
“他才是最像我大哥的人……”
郑千澜轻叹一声,他慢慢走到阿六身旁,抬手去摸了摸那块木板,他感觉到叶临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那目光太过灼热,仿佛要把他的身体给焚烧殆尽一般。
郑千澜暗叹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那股奇异的感觉,转身对叶临寒道:“你……”
“你瘦了。”叶临寒面无表qíng看着郑千澜,短短三字,便让郑千澜把想要责问的话尽数吞到了肚子里。
他一向自诩自己能说会道,却不知为何,到了叶临寒面前,总会落得个下风……
郑千澜定眼看着面前的人,良久,他轻道:“你也是。”
大雪仍在纷飞,寒风呼呼地打在耳畔,他们又一次站在彼此的对面,然所听所想,却与从前并不二致……
陆雅泉蹙着眉头,五指慢慢合拢握成拳状。
阿六满脑子都是郑翊天的仇,眼看郑千澜没有下文,忍不住怒道:“公子!”
郑千澜回过神来,他看着叶临寒,淡淡道:“你怎么知道不在这里?”
叶临寒扬了扬唇角,笑道:“我挖过了。”
郑千澜微微一愣,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叶临寒的手,修长的指节被冻得通红,有几根甚至青青紫紫地肿了起来,指尖前滴着透亮的水,该是积雪融化后的产物。
郑千澜蹙了蹙眉头,语气难得有些bào躁:“谁让你挖的?”
叶临寒轻笑一声,他看着郑千澜的眼神里颇有些愉悦:“你是怪我掘了你大哥的“坟”,还是心疼我的手指?”
郑千澜沉默不语,阿六闻言,忍不住吼道:“叶临寒!你还有脸在这儿大放厥词!今日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利刃出鞘,刺眼的寒光让人不禁眯起了眼,郑千澜一个晃神,忙叫道:“住手!”
阿六置若罔闻,提起手里的剑就往叶临寒直直刺去,他武功本就不差,虽是大伤初愈,那剑气却厉得很,叶临寒微微凝神,却是一动不动。
“宫主!”柳煜大惊失色,他从赫楚身边匆匆跑来,却为时已晚。
剑尖直直没入叶临寒的胸口,鲜血顿时洇染了他的裘衣。他定定地看着郑千澜,神色却没有丝毫改变,就仿佛那把剑不是cha在他胸口似的……
郑千澜身子一凉,他睁大了眼睛,本能地就要冲上前去。
“千澜!”陆雅泉抓住郑千澜,叫道:“你要对得起连f山庄!”
郑千澜甩开陆雅泉的手,叫道:“他受了伤!一旦他接不住阿六的剑,剑气空挥伤了山体,上头的积雪塌下来,我们都要完!”
陆雅泉看着急急跑开的郑千澜,目光仿佛被那极寒的温度给冻住了一般,他淡淡道:“可惜,晚了。”
话音方落,铺天盖地的积雪仿佛洪水一般泄了下来,阿六熟视无睹,他握着手里的剑,将叶临寒bī得节节后退……
柳煜也顾不得其他,抄出一把短匕首就往阿六背后捅去,赫楚惊呼一声,他一个纵身跳到柳煜身前,就想动手抄了匕首,一时间数人缠斗在一起,场面极是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