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惊异的是,庄主竟然将他唯一的血脉冷落了十年之久!
只是,这孩子实在看不出有十岁了。
风冷邪伸手在他的两腿间一摸,摸得风尘儿惊惶失措,看得何嬷嬷瞪凸了一双老眼。都说是男孩了,这小子怎么老不休的竟然用手去摸了才算信了。
过了一会儿,风冷邪开口:“以后,你随我住。”
“啊?”风尘儿不解,连嬷嬷也不解了。
没有再多说什么,将怀中的孩子丢给总管。“叫大夫,肩伤!”
吩咐之后,便起身离开。
风尘儿呆呆地望着那绝然而去的人。
父亲……他的父亲……
眼睛好酸啊。
总管一拍开嬷嬷的xué道,何嬷嬷便急着上前。见着了风尘儿的泪,她心疼地叫道:“我的小宝贝,哪里受伤了?哪里痛?”
一把抢过风尘儿,仔细检查。
“嬷嬷……”风尘儿伸手抱她。
“乖乖,我的小祖宗,我的小心肝!”何嬷嬷将他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心里早将风冷邪骂了个千百遍。
总管看了一会,等他们qíng绪稳定之后,道:“随我来。”
何嬷嬷瞪他在眼。“你说跟你走,我们就跟你走?哼,我们要回院去了!”
“少主人受了伤,要看大夫。”
何嬷嬷转头。“谁是你少主人,不要乱叫!别以为姓风的生了尘儿,尘儿就一定算了他儿子!没养没教的,哪能是父子!”
“主上发了话,谁敢不从?”
何嬷嬷诸多不愿,但一个老婆子,怎斗得过一帮qiáng硬的大男人?
大夫来了,查了风尘儿身上的伤势之后,开了些药膏,走了。何嬷嬷抱着他,坐在椅上,不让任何人接近。
这一折腾下来,一向体力不好的风尘儿,受不住困意,窝在嬷嬷怀里,便昏昏yù睡了。
何嬷嬷心疼地轻拍他的背,哄着他入睡,嘴里哼着小曲儿。
总管看着,眼里多了一丝难懂的意味。
不再打扰他们,退出了房。
才一出门,便看到主上。
他道:“少主睡了。”
风冷邪没有回应,转身离去。
总管立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风家总算有后了!
风尘儿足足睡了三个时辰,方醒来,已是晚上了,午饭未进,肚子饿得慌。
“嬷嬷,我们在哪里?”躺在chuáng上,他打量着雅致的房间。这不是他原来的房间,华丽许多。
何嬷嬷扶起他,chuī着碗里的粥,道:“管他是哪里,先吃饭!我的小祖宗啊,饿坏了吧?”
风尘儿听话地张嘴,让何嬷嬷喂着吃。
吃完了,何嬷嬷擦gān净他的嘴,道:“要再睡一会儿吗?”
风尘儿摇摇头。“不想睡了。”
“肩上还痛吗?”
“不疼了。”
何嬷嬷突然老泪纵横了。“这算是什么事儿呀!一个人的命运,就他一句话,便定了!老婆子不服啊!不服啊!可……可窝在那个小地方,对小主人有害无益!他若能待尘儿好,也就罢了,可这般冷漠……一如当初对待小姐般冷漠!这可叫什么事儿……”
“嬷嬷……”风尘儿抱住她。“尘儿不怕……不怕……”
“傻孩子,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啊!事事难料,虽然那男人是你爹,但他一个无qíng的人,哪有什么亲qíng可言?”
“嬷嬷,我……”
“孩子,你想待在他身边是不?”嬷嬷难看不出来?任何人,面对血亲,能不动容的?这么些年,这孩子过着无父无母的日子,如今好不容易父亲重视他了,怎不抓住这好机会?
“对不起……”风尘儿咬唇。
“小呆瓜,跟嬷嬷说对不起做啥?”何嬷嬷怜爱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如果这命好了,是你的福气!”
将头埋在嬷嬷的怀里,轻轻地问:“那人……真的是尘儿的……爹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