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想到了?那时候在祁南王府做客的,正是当时神武军的首领赵仁。”阿江低笑,笑声却透着几分凄凉:“李明晔说,那个被民众爱戴的,为人仁慈和善的将军,当时站在旁边,丝毫没有出面求qíng的打算,就那样和众人一起冷眼旁观着两个小人物的死亡,也是,两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丝毫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李明晔说这话时,看着我笑得一脸的得意又讽刺,他问我觉得什么样的人才值得我去效忠呢?”阿江盯着我:“是啊,你们一个个都是高高在上的,随意地摆弄着别人的生死,嘴上却不断说着爱民如子的话,多么冠冕堂皇?而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人物,不管多么的敬仰,畏惧,命运却丝毫不由我们掌控。这凭什么?”
“你的爹娘直至最终也没有放弃对皇家的信仰,这点我李家会铭记,也会感激,他们没能活下来也有我们很大一部分责任,我代表皇室向你道歉,”我静静看着对方:“但皇兄的责任是保护天下苍生,一旦他提前出动打糙惊蛇,现在会出现不知道多少像你爹娘那样的人,这点你心里应该也知道。”
阿江冷笑:“是啊,或许是这样,可我们一介平民,哪里关注的了这些?我只知道,我的爹娘就是你们争权夺利下的牺牲品,这就够了!你们没一个应得个好结局,赵仁也是,你李家人也是。”
“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何至今也能如此大言不惭?”我挑眉:“这几年,你帮李明晔gān过的坏事不少吧?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呢?”
见对方脸色一白,我继续说:“你爹娘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便不是命?你怨恨我们的同时却也对给你们粮食住处的李明晔唯命是从,随意处理别人的生死,你有没有想过,这也是天道轮回?”
说到后面,我的语气中还浮现了一丝笑意。
阿江全身都在发抖,不只是气的无言以对,还是恐惧。
“你爹娘死的时候,将李明晔要造反的消息险些全部透漏,你觉得赵仁出了面求qíng会有什么不同吗?从他们的对话被听到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死这一结局,赵仁毫无疑问是将这一问题看透彻了的,即便求qíng,又能改变什么呢?”我面无表qíng道。
李明晔着实恶心人,快死了还找着空隙要来这么一下,我想到当时李明晔在牢中与阿江对话时,心中的打算,只觉对这人还是太仁慈了。
见阿江犹自沉浸在她的仇恨中,并未对我这番话有丝毫的动容,我也再无意与她多言,转身离开。
这个女子如何处置,届时还是得jiāo给皇兄决策。
我不打算再对她有任何动作。毕竟向来,我也不喜欢在无关的人身上耗费时间,只要知道,她不会再对赵仁产生威胁便可。
刚走出牢们,恭候牢外之人便极有眼色地走在前面领着我向我更迫切前往的方向走去。
我的脚步亦不由自主地变快了一筹。
今日同他连话也没说上,明明只有几日没见,我却只觉得现在比以往的任何一次分离都要我的命。
如果我能早点反应过来阿江的不对劲,赵仁也不会被带回京,事qíng也不会变的连我也难以控制。
他是为我落到如今身处牢中的,仅仅因为听到我一个受伤的消息,便丝毫没有犹豫的离开花洲,然后因为我对皇兄的考虑带回京被关押。
我怎么能不心疼。
☆、咫尺之遥
“李明霄,恨你的人一定不少。”
骆泽一袭青衣,坐在廷间埋头抚琴,说话时语气似乎没什么感qíng。
我毫无形象地靠坐在凉亭的木凳上,半眯着眼漫不经心道:“怎么?你也算一个?”
“我还以为我表达的很明显。”他冷笑,手指时不时拨弄着琴弦,听不出是什么曲调,却能叫人心中平静。
“是吗?”我起身凑到对方面前:“我还以为阿泽很喜欢我。”
对方皱眉避开,手上却弹错了一个音。
“我就是讨厌你这一点,”他gān脆放弃弹奏,直接瞪向我:“自以为是,满口胡言。”
“哪里就是胡言了?”我笑着眯起眼。
“嘴上无论说着多在意,表现得多深qíng款款,心里却是一如既往的冷血,这点,能不能请教你怎么做到的?”
骆泽说话向来心直口快,一针见血,其实我还挺喜欢他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