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路子可真是出乎意料的能gān,看见在纸上一个个关系分明的名字与官职,我微微一笑。
花月楼几乎是享誉整个南燕的,这种地方,那些贪腐官员家的公子哥若是不来,简直对不起他们的家境和流传在外的花名。
第二天刚用完午膳,王致便守时地赶了过来。
我随意换上一件看起来尽现làngdàng公子风采的明紫色锦袍,以便于待会儿同那些所谓有身份的“酒友”套近乎,随后便如往常般带上小路子出了门。
“这是去哪里?”王致早已在外安排好了一辆马车,我懒洋洋的靠在车厢上问道。
王致连忙回答:“是去长乐赌馆,我们大多数人平日里都是在那儿,那儿乐子可是最多的,普通人进不去。”
马车行了挺久,我都快怀疑是否驶出了花洲时,才终于停了下来。
先前赵仁同我大略提到过这长乐赌馆,隐约记得确实是一些达官显贵的子孙喜爱聚集的地,只是赵仁说他很少来这儿,对此地也不甚了解。
眼前见这光是门面便金碧辉煌的赌坊,我承认这估计真的是普通老百姓玩不起的地方。
这座赌坊观其外观便很大,出乎我的想象,我猜测此地应该不止赌博这么一项生意。
走进长乐赌馆时,里面的人对王致都已是见怪不怪,大部分的眼神全落到了我身上。我亦是一派淡然地受着。
一路上,王致带着我七拐八拐地穿行在回廊间,就在我因怀疑这里究竟是赌坊还是私人园林而不耐烦之际,对方终于停在一扇大门前。
☆、秘密qíng报
“王……”王致正要开口说什么,被我的眼神一扫,对方终于想起改口:“萧明,这儿便是长乐赌馆最大的包间,基本上同我近似的亦或是更为显贵的世家子弟大都在此。”
走进这间包间时,事实便证明我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这儿还真不止赌博一项生意。
瞧见东侧架子上满墙的各式各样的酒坛,前方架起的戏台子,和一旁燃着的香炉,我有些想笑,不过一家赌馆,这装潢都快赶上我的王府了。
包间内自然有不少人,原本大都在赌桌前战况激烈,此时不少视线纷纷投诸到我的身上。这视线又同前院那些略有不一样,前院的普通的公子哥见我也就是新奇猜测,此时这些人看过来的眼神却是带着审视和玩味。
我素来不喜被人用这种眼光看待,不过如今qíng况特殊,这些我倒是不讲究,不过旁边的王致神qíng看起来却是有苦不能言,似乎有些担心我因为这个发火。
“王致,怎的不介绍一番?”
一名穿着鲜艳,身形较为肥胖年轻男子率先开了口。
王致看了我一眼,见我神色不变,知道我没有异议,便以他新结识的好友为名向那些人将我简略介绍了一番,而诸多公子哥显然对这过于简洁的介绍略有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王致指了指方才率先开口的胖子对我介绍道:“这位是临县杨知府的独子杨公子。”
我微微一笑,对其作揖:“幸会。”王致复又将其他人一一介绍了姓名。
似是见我穿着言语不俗,那胖子神qíng也没有开始那般倨傲,只是略显不解:“我以前没见过你啊,你是哪家的?”
身侧的王致gān咳了一声,对方却显然不理解什么意思,只是横了王致一眼。
我没有理会那二人的动作,径直回答道:“在下来自京城,家父在京城为官。”
听见我来自京城,周遭人神色纷纷有变,只是这变化有好有坏。有人眼中带上了一抹忌惮,有人仍旧是调笑。
一名长相不俗,衣着华贵的公子正坐在赌桌边铺着软垫儿的长椅上,身边还搂着一小美人,听见此话,抬头看了我一眼,颇有些不屑地挑了挑嘴角:“京城为官又如何,说得这么不清不楚,莫非是官职太小,便拿所谓京城来唬弄咱们?”
“对啊,”周遭人明悟:“你若真是京城为官,来这儿做什么?近日可没听说京城有官视察。”
我微微眯起眼,看向坐在长椅上的那人。
王致在一旁苦笑了下,介绍道:“这是澧洲刺史陈大人家中的长子,陈儒义陈公子。”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选择以王致做切入点还真是选对了。我笑,面上并未对此人方才的无礼尴尬或者是不满,拱手道:“在下久闻陈公子大名,如今得见,确实风采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