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今日早晨起便一直不在,当时听夏磊说是亲自去西城郊取什么重要之物,我见其此时两手空空,心知定不是一回这座宅院便来了后花园,而是去置办东西了,倒令我对那所谓的重要之物生出了些许好奇。
对方走近了却轻易瞧见了常晏脸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伤肿,有些讶异地噫了声:“即便比武也不必弄得这么认真吧?”
周围人都不说话了。
赵仁诧异挑眉:“常晏,你居然会被人打成这样,谁这么厉害?”
我开口道:“赵兄,是在下手下不懂事,同常晏兄比武下手重了点,还望见谅。”
“下手重了点能重到这地步?想必是故意的吧。”一将士出言讽刺,似乎是常晏麾下。
“还不知道怎么赢的呢,听不得我们说你白吃白喝,便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报复我们。”另一人亦毫不客气道。
“住嘴。”赵仁皱眉,似乎对这二人这些话有些不悦,他将视线投向还站在场中的路宁,眼神略带打量的意味:“常晏在我神武军中战绩赫赫,出手鲜有人能敌,你竟能将他打成那样?”
“他是厉害,不过还没厉害到那种程度,”路宁说着,冷笑着看着方才出言不逊之人:“是他陷公子于危难在先,我不过教训他一番,你们这些人见他输给我,心生不甘,现下竟把黑的说成白的,简直败坏德行。”
楚墨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牢牢地盯着赵仁,似是要看对方的反应。
赵仁却似乎被他前半句话唬愣,看向我问道:“你没事吧?”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心中为对方的紧张感到很是满意。
“将军,”楚墨道:“常晏同他又无冤无仇的,何必陷害他?莫非你信这个外人一面之词却不信我们吗?”
“公道自在人心!”路宁显然被这句话气到了:“何况谁知道你们想使什么花招!”
“夏磊,方才是什么qíng况?”赵仁皱眉问。
夏磊犹豫片刻,道:“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其实是属下同常晏正在比武,只是原本要攻击属下的短刀突然间便脱手而出了,似是恰好飞到了萧明那边。”
常晏低头道:“是属下打斗时分了神,没有掌控好力道。”
“我可瞧得清楚!”路宁道:“那刀哪里是不小心,分明就是冲着我们来的!那般凌厉的来势,你当我是瞎子不成?”
常晏面无表qíng道:“我也没想到会变成那样,开始并无害萧先生的意思,想必是二位对我有什么误会。”
“狗屁!你……”
“路宁。”我制止正要再次开口反驳的路宁,对常晏拱了拱手:“确如常兄所言,可能是在下误会了,此次事qíng争下去既也没什么意义,那边就此作罢,常兄以为如何?”
对方显然没想到我就这么放过了他,看我的眼神隐隐有些诧异。
“萧兄……”赵仁yù言又止。
我心中却知道他同他的手下相处那么久,不可能不知道方才事qíng的真相,何况昨晚楚墨对我的意见大的分明,依赵仁的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这层的。
我摇摇头,眼神略带深意地看了眼赵仁:“赵兄不必介怀,来此助你是我自己的打算,何况,此事想必也只是个误会,无须为我这么个外人同军中能人闹不和。”
赵仁看着我,张了张口似要再说什么,终究是没说话,只是眼神隐隐闪过一抹内疚。
虽说对方没有要杀我的意思,可那么明显的杀意冲着我来,就我xing子而言,我必然是要十倍奉还的,怎么可能随意等着人来害我?只是现在扮个无辜于我有利无害,正比如现在,赵仁的内疚是一个很好的利用点。
此时是在神武军中,我在这里即便有赵仁撑腰也不过是个外人,常晏却是里面数一数二的能手,更何况当时的qíng况本就没有太多人注意到,众人会向着谁再明显不过,况且楚墨才是幕后主使,揪出一个常晏没多大的意义。
楚墨似乎因为赵仁同意此事就此作罢而有些恼火,驱动着轮椅转身便准备离开。
“军师。”赵仁叫住楚墨,对方身形一顿:“一会儿所有人集中到大堂,关于明日有要事相商。”
“我们一直奉行的是敌不动我不动的准则。”楚墨回头瞪向赵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