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鸭子嘴硬。”我轻笑着在其耳边呼了口气,在对方神色还未从僵硬中平复回来之际便转身离开了。
以对方的聪明,如今我有一半的把握赵仁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而且明日的计划怕是另有改动。
同时我几乎已经确信,赵仁对我的感qíng已经不像开始那样单纯的朋友qíng谊。
端看他届时是选择他的神武军,还是设法“保全”我了?
若他的打算是联合他的手下,借此机会将我困死西岭,那么我自也不会再手下留qíng;若他最终选择我……
我眯了眯眼,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我挺喜欢赵仁,这点毋庸置疑,并非独独因为他样貌俊美,也因此人为人处世很是得我青睐。
同他相处时,我无时无刻不感到自然畅快,有时同他简单一个对视便能知对方心中所想,若是错过了这么个人,我怕是会很不甘心的。
……
原本小小一个突袭自然难不倒我,加上赵仁也早已把这支分队的掌控权全权jiāo至了我的手上,也不必太过担心手下的刻意刁难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却演变成了那样一个死局。
考虑到此时敌军想必正处在困倦期,也不会想到三更半夜的本该死守一方领土的神武军会突然袭击,发兵是暗中进行的。那时已经天色将晚,由身后的一些将士举着火把照明。
赵仁嘱咐好所有人的行动方式后,便目送我率军离开了澧洲东门,从那里可以绕到敌军的后方,这条小路设在西岭,颇为隐秘,不稍加注意是发现不了的。
按照原计划,我们这一只小小的军队突袭完成后必须在对方的援军赶到前迅速撤退,由赵仁派去的兵马接应,由此留下李明晔明面上投身西晋,实则暗里两处相帮,妄图坐享渔翁之利的假象。
我前些日子为防万一动用皇兄借予的兵符调用了花洲及其他城镇一些兵马赶来澧洲,并以烟花为信号,一旦有什么意外便以之鸣警,却从未想过近些日子会有要用上它的一天。
“我只需在同对方后营对战之时故作无意间透露出我是祁南王府之人吗?若只这样对方未必会信。”阿江驾马跟在我身侧。
“只需留下对方猜疑的种子即可,不必做得太过火,那样会适得其反。”
据先前调查,西晋军队的后营是最防守薄弱之处,因而也最好下手。
这场战役,需要阿江去做那个前锋,蒙面暗袭掌管后营的将军,随后“不经意间”衣袖被chuī开叫对方瞧见其腕间只有祁南王府亲信才有的标记,然后在飞身离开之时留下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语,在将领被拖住之际,我们这些人便可趁机而入,趁对方尚无领袖打个措手不及。(扯淡而已,随便看看吧……)
事qíng原本皆在按计划进行,不多时阿江便放响了信号,众人正要一举攻进去,我突然伸手挡住了众人的去势。
身后之人皆神色不解甚至焦急地看我。
我心中却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这晚的敌军后营,未免太显安静了,一般不应该是同前些日子初至澧洲时那般处处皆有将士们的娱乐及调笑么?这支军队却严谨有素的有些诡异,似乎一直在防备着什么。联想到之前因赵仁态度而产生的猜测,似乎可以猜出一些端倪。
然此次突袭明显是机密,除了神武军中亲信,没有任何其他人知道,赵仁的手下绝对有人通风报信,而且此事还经由了对方的默许。
我凝眉道:“计划暂时取消,先撤!”
“阿江姑娘还在里面!”身后一人道,其余人也纷纷表示无法理解,军中渐渐有些响起一阵嘈杂之音。
此时确应衡量大局,阿江还未脱身,可能会有危险,然若此时率兵攻进去,却有可能会叫整支军队陪葬。
“我说撤就撤,这是命令!”我回头厉声道。
那些人也明白军令如山,即便再不qíng愿也只能悄然退走。
我拉响手中意味着撤退的信号,留在那处山岗,低头看着尚未有动静的将军营帐。
没过片刻,阿江便有了动静,用了临行前我jiāo至其手中的□□,加之其武功本就不赖,顺利从层层包围下向我这边逃来。
当初便设想过最坏的qíng况,如何使阿江顺利脱身自然也在考量中,当时只想着最好不要到这一步,却不想这种qíng况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