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仿佛激起了千层làng。众人顿时因为这句惊人的话窃窃私语起来,纷纷将目光投注到我的身上。
“为何?”楚墨不甘地问道。从这个蠢问题就可以看出对方绝对没表面这么平静。
赵仁垂眸,缓缓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楚墨咬牙:“他的身份是你能喜欢的么?”
“将军,他是朝廷的人,这话还是当时在用兵房你告诉弟兄们的。”其中一人忽然道。
赵仁面色一白。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楚墨神色yīn沉:“赵大哥,你答应过我家人的事qíng,这是要不作数了?”
“楚军师,”我出言道:“你不是说问完那一句便走吗?如今都几个问题了?”
楚墨的话被我打断,转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脸色难看的很。
我收回方才质问的语气,转而十分温和地冲其微笑道:“反正重要的事qíng都已经说完了,赵将军还有伤在身需要休息,想必楚军师也累了,还是先回房好生歇息吧,至于你家人和赵兄有什么约定,以后再说如何?”
“赵大哥,我……”
楚墨没有理我,只是方要对赵仁再说些什么,身后的常晏却打断他:“军师,我们还是先走吧。”
楚墨神色一冷正要说话,常晏却自作主张地推动了轮椅。
“常晏!你gān什么!”楚墨低声怒叱道。
“我先送您回房去吧……再待下去,对您也没有好处的。”常晏对楚墨的语气罕见的qiáng硬,却隐隐夹杂着无奈。
楚墨听见此语,紧紧掐住了轮椅扶手的手指都有些泛白了,却真的没再开口,二人就这么离开了房间。
赵仁又静静看了剩下的那些人一眼,众人见状,也只好陆陆续续离开。
我和赵仁一个靠坐在chuáng上,一个靠坐在椅子上,半晌相对无言。
“楚墨从十二岁起便进了神武军,受众人照顾,其恩师曾以自己的命救过我,临死将阿墨托付于我,因而我对他也是诸多照拂,可能叫对方产生了依赖,”赵仁摇了摇头:“做的那些事也都是为神武军着想,是而有些激进了,何况他说话有本就难听,你……”
“赵兄无需多言,”我摇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
之前有一瞬对楚墨隐约的杀意叫离我最近的赵仁察觉了出来。
“只是依赖产生的感qíng也未必就不是真的喜欢了,赵兄还是不要再叫他产生错觉了,”我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那还有先前那婉姑娘呢?”
赵仁瞪我一眼:“我同你解释这些做甚?”
“是你自己要解释的。”我无辜道。
赵仁噎住。
片刻后对方才摇摇头,看不出什么qíng绪道:“有些表现出来的喜欢不一定是喜欢,正如现出的真心,亦不一定是真心。”
我讶异地挑眉,只觉得对方这句话有些隐隐不对劲,却又想不出哪儿不对。
“萧兄,我此言并非是针对你所说。”似是见我神色不对,赵仁解释道。
“赵兄针对我说这话才显得正常。”我开始就没觉得他是在针对我,对方却好像生怕我多想,不由笑道:“赵兄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在我生辰那天,”赵仁道:“开始只是有些怀疑,后面有人匿名来了信告知的。”
生辰那天?我忆起当时的场景,难怪觉得对方的神色一直有些不对。
☆、和盘托出
“那么,你先前面对我时一直那么扭扭捏捏跟小姑娘似的,便是因为这个?”
赵仁嘴角因为我这句不着边际的话抽了抽:“我仅仅是因为不想在算计你的同时还答应同你在一起,那样太卑鄙,什么小姑娘?”
“哦,那如今呢?”
“如今我不会算计你,也不会让任何人算计你。”赵仁认真道。
“不,我问的是你如今是打算同我一刀两断呢,还是与我山盟海誓。”我坏笑道。
赵仁脸色一僵,半晌后才迷惑地道:“先前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喜欢你?我还要说什么才算?”
在同赵仁多次的jiāo谈里,男子与男子的那种事恐怕在他看来是有违天理伦常的,他似乎以往也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是而此时要他说出这些话已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