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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见我多日未曾回信,赵仁那边也久久没再有消息。
我皱眉抚摩着对方的字迹,将其折好搁置一边。
“王爷……”以前宠幸过的一个伶人秦儿一边给我按摩着肩膀,一边用略带一丝抱怨的轻柔嗓音唤道:“你都已经好久没碰过奴家了。”
“……是么。”我翻着书漫不经心道。
对方见我没什么反应,手上的动作渐渐不规矩起来,细长的手灵巧的伸进了我的衣领。
我合上书,脑中不受控制地蹦出赵仁略带薄茧的手攀在我肩头的触感,心中没什么兴致,正要将对方的手拨开,门外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皇上驾到!”
现在听到张公公的声音我都已经习惯了。连着几天,皇兄时不时要上我这儿来做做客,也就是闲扯间或聊一些宫中的事,这种qíng形以往都没有过,我都有些不明白对方到底想gān嘛了。
对方一进门便看到了我桌上的信纸,眼中闪过一些意味不明的qíng绪。
“这么久还没进宫找朕,明霄最近是在忙些什么?”他好整以暇的坐在我的对面。
难道我没事就得进宫去找他闲聊?
“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如往常一般看看书,喝喝酒。”我诚实答道,说完瞟了眼一旁的秦儿:“你先下去吧。”
皇兄没有理会这一cha曲,仍旧看着我:“听闻你回了京城以后,竟跟改了xing一般,没再往八大胡同那边跑了?这倒是神奇,江南那人这是真把你绑住了?”
秦儿正要出门,听见此话回头颇为幽怨地瞪了我一眼。
我轻轻一笑,没理他,道:“皇兄这说法虽然听起来有些荒唐,不过仔细一想,倒也有理。还确实是因着那人,如今这些以往瞧得上眼的今儿个一个个都变成了庸脂俗粉,叫臣弟着实提不起兴致了。”
皇兄有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见我不是在开玩笑,这才道:“这姓赵的是个怎样的人物,连你都如此挂怀?照你这么说,那先前那番话朕还真要好好斟酌一番了。”
我知道皇兄指的是让我今后不要再同赵仁见面的话。
我摇了摇头,慢慢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皇兄可莫要误会,若臣弟真的是那种为了美色六亲不认之人,如今怎的还会呆在这儿同皇兄愉快地聊天?”
路宁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主子,花洲来信。”
我面色不变,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僵,抬头看了眼皇兄,见对方果真饶有兴致地扫了眼桌上的信件。
只得对门外道:“把信送进来。”
皇兄状似毫不在意地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眼角却一直看着我这边。
我打开信,里面只有一句话。
――你我曾有约定,若你八日不归,我便亲上京城找你。
许是见我眼中起了些波澜,皇兄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何人寄来的?”
“皇兄既已有所猜测又何必再问。”我将信合上。
“你打算如何?去花洲?”皇兄眯了眯眼:“你该知道,为防万一,我是不会放你出京城的。”
我看了眼对方神qíng,知道他没有说笑。
沉默了半晌,我唤道:“小路子。”
身后恭候的小太监应声道:“奴才在。”
“准备好笔墨。”
“是。”
不出片刻,对方将纸笔摆到了我的面前。
我将信写好后,封好放入了信封中,头也不回地递给了小路子:“派人送至花洲用兵房。越快越好。”
“明霄写了什么话?”
“臣弟只是告诉他,他gān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若真想以后再有见面之日,便不要再执着于那个约定。”
我也没有瞒他,有些事qíng我需要捋捋,若真的就这么回了花洲,一切都将处于被动,如果赵仁真要进军京城,那么我一旦被扣留在神武军,对皇兄会造成很大的威胁。
因而那番话,通俗些来说,就是这么个意思,这样即可试出赵仁真心,也可安定好皇兄,一旦赵仁看到这信攻进来,那么我同他也相当于就此陌路,该怎样还是怎样。
但若赵仁真的放弃了,那么一切仍有挽回的余地。
皇兄眯起眼看了看我,似乎在细瞧这话的真假,最终笑道:“行,皇兄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