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荣湛敢行此险招很大部分原因是我先前所下之毒发作缓慢,而且只是间歇xing的,并不能叫对方感受到锥心噬骨之痛,但这并不表示这毒真的绵软好解。
他以为解药可以随时想办法,我会叫他知道有些毒发作起来,是不能耽搁一时半刻的。
西晋如今的皇帝年老体衰,终日卧病chuáng褥,早已没有那个神智和jīng力来给他儿子收拾烂摊子,他的臣子秘而不报都有可能,毕竟如今江山早已大半进入了柳荣湛的手中,所以我也不担心西晋的文臣武将会选择弃柳荣湛之命而保全西晋,他们保全自己还来不及。但我却绝对不会让柳荣湛这样一个人执掌大权。
先前在烟霞峰时,我便曾吩咐手下将重新研制的药粉下到柳荣湛的吃食中,他以为我已经给他下了毒,不会再有进一步动作,殊不知那毒遇上先前之毒会愈演愈烈,让他生不如死。所以届时局面将会全在掌控中。
西晋除却柳荣湛,其余皇子不是身陷残疾,便是年幼未曾及冠,保不准还能为皇兄扶持起利于我南燕的西晋小皇帝,皇兄应该会很高兴吧?
我亲自从厨房出来的下人手里端走了清粥,转身回了赵仁的房间。
赵仁已经醒了,躺在chuáng上听见我开门的声音微微转过头,见到我手上端的碗,眼角带着一抹笑意。
“什么时候醒的?”我坐到chuáng边,舀起一勺粥送到嘴边chuī了chuī。
“刚刚。”赵仁老老实实道,见到我把勺子递到他的嘴边做势要喂,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手伸过来要接。
我见他力道软绵,收回碗没叫他碰:“你伤都还没好,哪有力气端碗?”
“我一个大男人,还要你来亲口喂,实在是……”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失笑,低声道:“莫不是想我用嘴喂你?”
赵仁连忙张口吃了勺子里的粥。
我心中暗自遗憾,我还确实想用嘴喂他呢,不过赵仁平日里威风凛凛,这种事qíng上面脸皮却薄的很,若我真这么做了说不准要发恼。
不过对方发恼的样子倒很可爱。
这么琢磨了一会,我喂完粥后,还是凑上去吻住了这人。
赵仁被我吻了个猝不及防,不过对方身上的伤还没好,我也没舍得用多大的力。
我离开对方嘴唇时正巧碰上对方明亮的眼,不禁又凑上前在对方眼皮上轻轻一吻。
赵仁气息滞了一瞬,半晌才问道:“你方才在外面……说些什么呢?”
“你怎么又说煞风景的话?”我不满地咬了口对方的嘴唇,不过仍旧回答道:“就是计划怎么对付柳荣湛,你乖乖休养,就别担心这方面的事了。”
“你故意把他放回去的?”赵仁很是了解我,当下就问道。
我笑嘻嘻奖励式的又吻了下他的唇角:“知我者阿仁也,从今日起不出三日,对方就会带着人跪着来求我了。”
若他不来倒也算有骨气,就那样让他毒死也没什么。近日我安排的任务便是散布出他为害兄长,不顾仁义礼法,三纲五常的谣言,反正这些本就是事实,在西晋百姓人心惶惶之际,皇兄会以不忍心见西晋就此在这bào君统领下灭亡为由,扶持新的西晋君主,相信皇兄对此也是喜闻乐见的。
仿佛知我心中所想,赵仁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最终没再说什么。
皇兄的qíng报网显然很广,没过多久便知道了前些天发生的事qíng,下了道旨意前来表示慰问,也送来了许多补品。
看着这些几乎堆满了屋子的药品,其间大多是罕见的珍贵药材,对赵仁的康复大有帮助,我心中一时感慨,皇兄这算是接受了我和赵仁的关系吧?侧头看向赵仁,对方靠坐在chuáng上看着这些药材,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抬头认认真真地看了送药来的太监一眼:“麻烦向皇上转告,赵仁此番多谢。”
那太监应了声是,眼角若有若无地扫过我二人之间,显然是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
我自是一派安然,毕竟这种眼神我早习惯了,只是考虑到赵仁,我冷冷看了眼对方,道:“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道不该打探的事少打探?”
那太监神色一慌,连忙低头:“奴才该死,不该擅自揣测,望王爷大人有大量,饶了奴才这次。”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