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年也难得地严肃正经了一下道:“好啊,那喊你小山?”
“……”
看着千山冷得不能再冷的一张脸,梳年轻轻咳了一下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千山。”
“……”
槐襄牵着梳年的手好奇地抬头左右看着两个人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qíng,只是过后梳年陡然正经了许多,尽着师父的职责教槐襄识别那些花花糙糙异虫珍shòu,哪些有毒,哪些入药,又有何功效,槐襄亦记得极快,一路下来已能背出许多。
临近天黑的时候千山轻轻叹了口气,独叶丹华绝迹已有百多年,上一次重新出现时虽在襄州却也已是十多年前,而后便再没有半点消息。
梳年转头看着千山微微失落的神qíng不由开口安慰道:“明日再来看看说不定就有了,今年没有,明年或许又有了。”
千山皱眉想了下后摇摇头道:“明日我托了人带一批茜血给我,然后就离开襄州。”
梳年闻言沉默了片刻,也对,千山一直如此,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我还没那么快回谷,这两天帮你留意下吧。”
可惜有时候有些事的确是违愿而行。
比如他怎么也想不到刚说完话就这么在大街上被一群人围住了。
千山与梳年相视了一眼,不懂一瞬间哪里冒出来的那么大一群人,又是所为何事。
周围的人见状连忙撤退事发中心远远地观望着。
襄州人太多,发生的打闹事儿也太多,人们早已习以为常。
这时从那群人中走出来一名着紧身玄衣的男子,对着千山梳年抱拳道:“我家主子得知千山公子与毒王正在此地,特地命我来请二位前往寒舍一趟。”
“你家主子是谁?”千山好奇地打量着说话的男子问道。
“不方便说。”男子低着头不卑不亢地答道。
梳年眯着眼看着那名男子道:“那为什么请我们过去。”
“二位去了便知。”男子仍是没有松口一句。
千山微微一笑问道:“若我们不想去,会如何?”
“恕在下并没有接到若二位不想去应当如何的命令。”男子说着手却已放在了刀鞘上,而随着男子的动作,周围的黑衣人也都已是拔刀蓄势待发的姿势。
千山看着周围的三十余人,此时身上带着的只有毒雾等一类防身药品,在这人口密集之处并不便施展,而自己并不会武,还带着槐襄,梳年虽能打却只对面的一人便已够呛……
压下梳年已执着暗器的手,千山抬眼看着对面的男子说道:“劳烦前方带路。”
男子笑了笑,侧身让开了一条道,躬身作了个请的姿势道:“步行路途遥远,三位请上马车。”
山道上。
千山撩起马车的帘子看了眼外面已全黑的天,转头对着梳年问道:“你仇家?”
“你仇家才对。”梳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回道:“不想来刚才怎么就答应了,他们完全没杀意,我努力些又不是逃不出来。”
“正是因为他们无意要杀,所以我才想知道是为什么。”千山皱着眉笑了笑说道:“认识我的人是很多,认识你是何梳年的人也很多,可除了药王谷中人,知道你就是毒王的人却不多,难道你就不好奇对方是谁?”
梳年闻言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千山半响,伸手揉着槐襄的脑袋道:“随便吧,管他是谁。”
槐襄抬头望着梳年问道:“我们是要去哪?”
梳年转头看着槐襄真挚的眼神,不由答了句:“上山打老虎。”
待下了马车,千山开始打量着眼前的宅子,大门上此时并没有挂上门匾,墙上青苔簇拥,而院中的花糙也无人打理任其生长,细小的道路甚至已被茂密的枝叶阻挡了去路,只剩下主道还是gān净些,似乎久无人住的模样。
走了许久后终于走到了一间房外,男子打开门对三人说道:“请。”
即便只站在门口便已闻到房中有股十分浓重的药味,浓烈而辛辣,千山疑惑地看了那名男子一眼便踏进了房中,心中猜到了三分请他来所为何事。
而余下的七分却无论如何都让他想不到。
梳年只看了一眼坐在chuáng边的人便倒抽了口冷气后退了一步。
千山好奇地转过头问道:“真是你仇家?”
梳年尴尬地没点头也没摇头,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倒也算是默认。
那男子回头皱眉看着站在门口的梳年,不悦地轻轻哼了一声后缓缓站起身望着千山道:“久闻千山公子大名,今日一见着实不凡,冒昧请来,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