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cha着的huáng泉剑,抬头看向梅容道:“放心,死不了……”只是说完了这话千山便合了双眼向前倒去。
梅容错愕地看着千山要倒下连忙伸手去接,却是捞了个空,看着倒在地上的千山陡然四肢百骸都不听使唤剧烈疼痛起来,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再也看不清,脑海中只余下了一把声音在不断地控诉着他刺伤的人是千山。
明阳眼见着千山倒下后梅容也接连倒下不由失措地哭喊道:“快…快来人…”可此时周围的人俱已被她遣散调开,许久并无人来。
她本无意要让千山替她挡了这一剑,只是想让千山看着梅容杀了她而已。如此一来往后千山与梅容在一起了也会时刻想起她来……可是……可是为何会如此……明阳来到千山身旁,一探果然还有微弱的呼吸,连忙起身想要去寻人,未等她站起,一把长剑便从身后架到了脖子上,不由地又跪坐到了地上。
“别动。”
明阳闻言愣在了原处,忽地眼前又落下一人,看着倒在地上的千山双眉紧蹙,竟是梳年。
梳年迅速地查看了千山的伤势,虽一剑刺穿断了筋脉倒也不难救,看罢连忙翻出药瓶倒出一枚药丸以指捏碎了一些塞进千山口中,其余的洒在伤口上然后拔出huáng泉剑,而后以极细微的丝线迅速将伤处暂时fèng合。
做完这些后,梳年抬头看了看明阳身后的定雪,见他的剑还架在明阳脖子上便道:“放下吧。”
定雪闻言抬手将剑还入鞘中。
“你抬这只,我抬这只。”梳年继续指挥道。
而奇异的是定雪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头便按梳年的意思将千山抱起,问道:“去哪。”
此时梳年也将梅容背起说道:“你跟着就是。”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见明阳仍惊诧地坐在地上,又看了看她胸前的伤口,仅仅只是划开皮ròu刺入了些许,早已自行止了血,便又道:“这位姑娘,你的伤并无大碍我就不亲自动手了,借你些许地方我们很快离开。”
梳年说罢便跳上屋檐离去,定雪见此看了明阳一眼也跟随梳年而去。
余下明阳仍在原处,从天黑坐到了天明。
梳年寻了一处看似客房的地方将梅容放在椅子上后回头示意定雪将千山放置到chuáng上。定雪照做毕转身看着忙碌的梳年问道:“千山的伤势不要紧了?”
“暂时。”梳年说着将一个药瓶扔向定雪,道:“里面的药丸半时辰一颗,捏碎撒在伤口处。”
定雪带着些许疑惑接住收好不再多言。
梳年查看完梅容的状况当即取出针盒拿出几枚长针封住几处xué位,而后运气指上将气灌入梅容体内,一丝丝将乱窜的寒毒引到一处封住,渐渐才感觉梅容的体温稍回暖了些许。
定雪替千山上了药后转身看见梳年已停下揉着手,便问道:“如何?”
梳年怔了怔,走近chuáng边看着仍未醒的千山答道:“不太好,照此qíng形看梅容撑不了太久……先去替我打盆水来……”
定雪闻言摇摇头起身道:“看来你的医术不见得有多高明。”
梳年轻轻笑了笑:“呵呵。”
“……”定雪默了默,心中了然梳年这一笑是在问他是否需要尝尝新制的那批毒药,不由迅速说道:“当我什么都没说过。”然后便疾步出去迅速打了盆水回来。
此时梳年已将千山半身的衣服都褪了下来,胸口伤处早前fèng入的细线已然被吸收消失不见,伤口正重新渗出血来,身上其余的伤口也须得重新上药包扎。
定雪站在一旁替梳年打下手,并没有花费多久梳年便已将千山被huáng泉剑切断的筋脉重新接好,各处伤口也止了血包扎稳妥。
做完这些梳年直接坐在了地上丝毫不想动,手上的血也懒得擦,定雪坐在一旁看不过眼掏出一方gān净的帕子替梳年一一拭净。
“累了?”
“呵呵……”梳年又是轻轻一笑,没有正面回答。
定雪闻言摇头笑了笑,道:“马车就在沁庄门口。”
这回梳年并未如方才般呵呵一笑,只是沉默了许久后应道:“嗯。”
第三日时,千山因马车太晃而醒了过来。虽然身周各处都垫着极软的垫子绝不会碰着,但还是太晃了些。
千山一转头便看见躺在身侧一脸苍白的梅容,连忙坐起身捉住梅容的手把了个脉。梳年在一旁被陡然起身的千山吓了一跳,连忙将千山又掰过来让他继续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