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慡的是另一拨人,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段宇直也入住了林玉风身后的客栈,且正坐在大堂和世家子弟闲聊。一批人里谁不知道段宇直对比武第一势在必得?门外居然还有个乡巴佬在那大言不惭的说“得了第一也不会骄傲”,真是太臭不要脸了。杨主笔果然长袖善舞,居然还在那捧臭脚,也真是太臭不要脸了。
世家子弟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中的不慡。有人开始嘲讽:“江湖青年报是不是要倒闭了?要给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人做专访?这可真是闻所未闻了。”
“可不是。”有人接话:“宇直兄还没说什么呢,轮的上他?呵呵。”
段宇直听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讨论,一言不发,心里不断应和,就是就是,我还没说话呢,比武第一肯定是我的啊!
“宇直兄,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试探一下那个傻bī?最好叫他知难而退。”
段宇直二十岁,正是最要面子的时候,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恪守不议他人的君子做派:“既然是比武大会,自然都想要争第一的,无可厚非。”
话说出来好看,心里却没这么大方,段宇直恨不得狂点头同意,心里痒痒的想知道那个人什么水平。
别人没这么重的面子包袱,三言两句间就讨论出了一个挑衅法子,准备给林玉风制造点小麻烦。
林玉风吃完面,进到客栈,客栈名为“鹤楼”,坐落在huáng鹤楼下,边上是鼎鼎有名的热gān面大户蔡林记。中午的鹤楼十分热闹,林玉风出门吃面前,把自己的包袱仍在桌上,此时吃完正要回去。
周围一圈世家子弟正推杯换盏,看上去是专注于自己的饭桌,其实都暗搓搓的分出一丝注意力看林玉风。
这帮人出身名门正派,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打小没经历过什么人心险恶,试探人的法子虽然简单,但也十分管用。
他们中有练习隔山掌的一掌打向了林玉风的椅子,表面上看凳子完好无损,其实骨架已散,只要人一坐上去,凳子受到外力,当即就会碎掉。
而人坐下去时,腰部下沉,突然之间没了外力支撑,一时之间也使不上力气,不管你武功多高,十有八九会摔个大马趴。
众人动手脚时,老板看见了上前询问,以为又有人来店里闹事,面上笑着,连连作揖,口中也没客气:“众位英雄,要打出去打,店内的桌椅,坏一个要赔一套的,一套可是五两银子。”
“我们动什么手脚了?这不是没坏吗?”
“再说你抢钱啊,真要是这么赔钱,你岂不是赚死了,要巴不得我们在店里动手?”众人纷纷反驳,各种不服。
老板低头看看椅子:“这是隔山掌吧,当我傻呢?参加青年武林大会的,我见过没一千也有八百了,何况这可是凭祥红木的料子,千里迢迢运过来的。”
众人:“……”看不出来老板是高手啊。
段宇直开口打圆场,从隔山掌传人身上摸出五两银子递给老板:“老板,这套就赔给你了――我们一会也不打,就是跟他闹着玩玩,一会你可不准提醒。”
隔山掌传人:“……”好像有点jiāo友不慎,那可是五两银子。
老板收了银子,揣进怀里,又是作揖,笑成一团福气的样子:“好咧,英雄们尽管玩玩,诸位请便。”
老板回到柜台,手里翻着账本,眼睛也有一搭没一搭的瞄向林玉风。老板准备就拿这五两银子做本钱,看出了林玉风功夫如何就去下注。
林玉风走向自己的桌椅,拿起包袱就要回房。众人有些急,段宇直向老板使了个眼色,你都收了那么多银子,有什么办法让人坐下,就快出手啊
老板看到了段宇直的眼色,心下一动向小二招了招手,如此这般的嘱咐了一遍。
小二拿着壶酒,殷勤迎上林玉风:“客官,吃完面了?可还合口味?客官真是识货,真是会吃!人家都说,来了武汉不在马路边上吃碗热gān面就不算真来过,客官这回没白来!”
林玉风停下:“是啊,就是有点不方便,我这就回房歇一下,有点腿麻。”
“客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吃完热gān面必须喝一碗米酒才行的,这可是孝感米酒,孝感你知道吧,七仙女和董永就是这在喜结良缘,感天动地哪,来一趟武汉,你可得尝尝孝感米酒才行,全国闻名的!”小二献宝似的给林玉风看自己手中的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