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咯咯笑了起来,连那中年人都发出笑声:“哈哈,好问题,没想到小兄弟年纪轻轻,居然深谙调戏――”
岳听松一指点住聒噪的中年人,沉着脸问那男子:“我再问一遍,你身上的气息,是暖香阁特有的吗?”
男子不提防这人说出手就出手,本就涂满白粉的脸上又白了三分:“好汉饶命!好汉问的是这香粉?对对、对,这确实是暖香阁出品,独此一份,是阁内小倌专用的……”
岳听松此时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也不给那中年人解xué,身子一纵,整个人如一道淡烟,眨眼间飘回方才那件破败的小屋。
屋里两个人正在说话――
“哈哈哈哈哈,我当然是算无遗策。我早就看出那小子心软好忽悠,人家一哭就上当。你看,这不是轻轻松松就入套啦?”这是赵七的声音。他大笑过后,就喜滋滋地数着银票,将它们一张张叠好,整整齐齐地码在荷包里,很有成就感地端详着。
文艳却有点不安:“可……”
“可什么可。这人又不懂银钱的价值,若不是我,他还把银票当废纸,揣着到处跑呢。”赵七得意洋洋道,“我既教了他做人的经验,又教了他人生的道理,他实在应该谢谢我的。”
“我……”
“你不用担心。我都给你赎身了,当然要让你过上好日子。我都想好了,等他离开的时间长一点,我就告诉他你不治身亡,反正死无对证,你就拿着这些钱……”
“嘭!”
赵七吓得一哆嗦,就见那道破旧的门板猛然四分五裂,其中一片木屑直直朝自己飞来。他想躲,可双腿却软绵绵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块木屑砸到自己腰上,弄得他全身一阵发麻,踉跄几步,跌坐在那张破chuáng上。
岳听松从门口走了进来,面无表qíng地问:“你让人拿着我的钱,想怎么样?”
这小子怎么突然回来了,赵七心中叫苦不迭。他也不知道岳听松听去了多少,只一口咬定道:“自然是去看大夫了。”
岳听松扯了扯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可怕地bī近赵七。
突然,原本呆在角落的文艳扑了过来,伸开双臂挡在赵七身前,目光里像是燃着一把火,毫不畏惧地与岳听松对视:“不许伤他!”
“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岳听松想了想,问,“你是暖香阁的人?”
“我……”
“他不是!”赵七突然吼了一声,又冷着脸朝文艳道:“小崽子,快滚吧。今天事qíng砸了,没你的份了。”
文艳站在原地不,倔qiáng地昂着头,注视着比他高上不少,也有力得多的岳听松。
赵七更急了:“你这个小王八蛋,就算留在这里我也不会给你钱,听见了没有,唔――”
文艳眼前一花,他吃惊地回过头去,发现那个男人已经出现在chuáng上,将赵七死死按在了身下。他眼睛一下就红了,仿佛不要命一般冲过去,发疯似地举起拳头就揍。
岳听松抱着赵七往里面一滚,回身一指点了文艳的xué道,又皱眉自语道:“奇怪,明明是你们合伙骗我的钱,怎么弄得好像我反倒是恶人似的。”说完,就伸手去扒拉赵七的衣襟。
赵七方才挨了那一下子,身上还麻麻的,手脚一点力气也没有,提也提不起来,眼看岳听松的手已经伸进自己衣服里,只能把头偏到一边。
可这一偏,他就看到文艳正直愣愣站在chuáng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些慌了:“你对阿文做什么了,快把他放开!”
“没做什么啊,只是让他老实一会儿罢了。”岳听松漫不经心地说着,两手在赵七衣服下面摸来摸去。
不知道摸到什么地方,赵七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眼睛也重新变得湿漉漉的。他难堪地动了动,小声哀求道:“求你了,你对我怎么样都成,别、别让他看见……”
“看什么?”岳听松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手里一个荷包,正是方才被赵七骗走的银子。
他从赵七身上翻下来,曲着腿坐在chuáng沿,一张张数清楚,回头打量片刻,又伸手在赵七衣服里掏了掏,从里面摸出来一个小布包。里面尽是些铜钱碎银和零零散散的小玩意,他看了看,就尽数倒进自己的荷包。
“这回对了。”嘟囔一句,他将荷包揣回身上,宣布道,“你骗我一次,我就抢你一次,现在你的钱都是我的了。唔,可你的银子没有我多,还欠着一些,我要想想让你怎么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