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势凌人_作者:软炸团子(66)

2017-01-04 软炸团子

说到这里,他的神qíng又黯然下来:“可我还是意了。今天他找到我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混在山下的,却没想到……都是我的错。”
赵七想起来,白雪棋似乎正是替天门打跑入侵者才被奉为上宾的,隐约明白了点什么。但想到其中细节恐怕就要涉及他们的门派秘辛,而且人又已经被抓起来,便不再追问了。
他心里装着别的事qíng,等了一会儿,见岳听松并没有开口的打算,只是担忧地瞅着自己,就吞吞吐吐道:“你……你就不问我点什么?”
岳听松踌躇了一阵子,问道:“你、你现在还疼吗?身上暖和点了么?我来得这么迟……你是不是很失望?”
“呃,你不问问那封信的事qíng吗?”
“信?”岳听松眨眨眼。
“就是那封对你很重要的信。白雪棋bī我来偷,我就弄了一封假的给他……”赵七终于将事qíng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我没看信的内容,就是照着做了个信封。担心龙爪子画得不像,还提前弄湿了,在那人面前摔到水里――哼,也就是手太疼,不然老子一定写上封长信骂他个狗血淋头,一块塞进信里,气死他!”说到这里,赵七既得意又难过。得意的是自己当时成功骗过了那个黑衣人;难过的则是没有好好抓住机会,那枚玉佩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最早听到白雪棋现身,他就对那人的身份心存疑虑,担心岳听松被骗,却苦于无法说明,才引着他们去了“白雪棋”的墓地。然而到现在,他不仅没有解开白雪棋的身份之谜,玉佩也没了,心中更是疑窦丛生:白雪棋怎么会知道那枚玉佩对自己这么重要?他真是白宜秋之子吗?还有,那黑衣人口中的“主人”,究竟是谁?
岳听松并不知道赵七心中的潜流暗涌,心疼地摸摸他的手,仿佛想起来什么,脸上有些发红:“其实,嗯,那个信封厚实得很,这几天柜子里有点cháo,我怕铜钱放久了生锈,就把它垫在底下……也亏你能找到了。”
赵七目瞪口呆:“那、那不是你的秘密,是能置你于死地的东西吗?”
岳听松想了想,正色道:“白雪棋那是在chuī大法螺,那封信才没有那么厉害。只是如果落到居心不良的人手里,我现在可能一时间应付不来――不过,今天你这么做还是太冒险了,应该直接将信给他们的。”
赵七更吃惊了:“直接给他们?那怎么行!”
“那信封和信纸都是特制的,今天是你运气好才糊弄过去。若是换了个明白人,恐怕一摸就知道不对了。”岳听松似乎有些后怕,将赵七完好的左手紧紧握住,皱眉道,“那东西落到别人手里,我只是以后有可能遇到麻烦;可若是他们发现了信件有假,万一立刻就要伤你xing命怎么办?你不知道,白雪棋找到我的时候……长到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害怕呢。”
赵七愣住了,没有接这个话茬,也没有趁机取笑,只是神qíng奇怪地望着他。半响之后,才试探地问:“难道无论我做出什么,即便是出卖你,你也不会怪我?”
“要是像今天这样,你就快快把我出卖出去,别让自己受伤就好了。”岳听松回答得异常gān脆,“不过,若是你再做我们遇见时那样的坏事,我可是要好好罚你,让你不敢再犯的。”
“你……唉,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傻的人?!”
赵七发出一声似喜似悲的长叹,嘴上抱怨着,心里却默默想――
如此毫无保留、倾其所有地去喜欢另一个人,能被这样的人爱上,该是多么幸运又幸福的一件事。
可惜再没有第二块玉石能刻下画像,他只能在心中将这英俊少年的形貌一笔一笔勾勒描摹。然而不知为何,眼前的影像却渐渐模糊,怎么看也看不分明。
“怎么哭了?很疼吗?”岳听松温柔地擦去赵七眼中忽然溢出的泪水,“都怪我没有及时赶到……”
“嘿,我才不用你这样的小呆瓜保护呢。”赵七的一根手指轻轻点上岳听松的唇,止住了他的自责,脸上泪痕未gān,却忽然展颜一笑。那笑容若雨后初虹,yīn霾尽散,旭日灿然,从此后便是万丈晴空。
“我比你大,应该照顾你的。”
岳听松心中如小鹿乱撞,只觉此刻的赵七前所未有的好看,他忍不住凑过去,轻轻舔了舔赵七湿漉漉的脸颊。
“嗯,那我们就互相照顾。师父说过,两个人互帮互助,才能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