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燃着蜡烛,到处都红彤彤的,桌上放着一件喜袍。冷风一chuī,赵七渐渐反应过来,赵禹成那个脑子有病的家伙似乎说要跟他成亲来着。
对了,他今天还拿着酒。赵七想。之前他一直不近酒色,这回虽然没喝,但那个什么功看来真的快练完了。
赵七qíng不自禁缩了缩,他不敢想象赵禹成以后会怎么折腾他。
跟岳听松有过那一次之后,他就再不想跟别人做那事了。因为直到那时候他才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不用被涂上奇怪的药,不用被戴上稀奇古怪的yín具,只是被单纯地亲吻爱.抚,就可以觉得那么舒服。
想了想,赵七又忍不住把那本书偷偷拿出来,戳戳上面那只虾。
唉,小呆瓜,你这么呆,又这么慢,我都不愿意要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只本就蔫头蔫脑的虾似乎变得更加愁眉苦脸。赵七想象着岳听松做出这幅表qíng的样子,嘿嘿一笑,又小声道:其实我是骗你的。
可这一次,我……
桌上的蜡烛即将燃尽,一滴烛泪将落未落,无声凝固在冰冷的黑暗之中。
第58章
“……在宫中时,他常常拿出来把玩,似是极为喜爱……”
听着太监们讲着陈年往事,岳听松原本正昏昏yù睡,听到这里,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你是说白雪棋身边有一块玉佩?是不是玉质一般,雕工很粗糙。一面画了个人,一面写了些字?”
为首的太监得福连连点头:“是是是,岚王殿下,您可见过?”
不但见过,还给弄丢了。岳听松尴尬地想。
既然如此,那座孤坟里埋的大约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不过这样一来,玉佩丢失,倒是……
得福见他沉吟不语,脸色蓦然一变。
孰料,岳听松挠了挠头,遗憾道:“其实,我已经找到他的坟茔了。”
“坟……”
岳听松见得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很为他们主仆qíng深而感动,遂领人去了新砌的坟头,将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遍。
得福听闻之后,扑在坟前哭过一场,便请求岳听松允许自己先将白雪棋的遗物带回。岳听松自然求之不得,帮着挖开坟头,重启棺木。这一番折腾,到了快晌午,才终于将两尊大神送上路。
等两人的身影越行越远,岳听松独自一人站在路旁,脸色却渐渐yīn沉下来。
他方才记起了一件事。白雪棋被带走时,曾经问过他一句很奇怪的话:“赵七告诉你玉佩的事qíng了么?”
他说的是哪块玉佩?又为什么会跟赵七有关?
莫非……
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信封上一个龙爪印栩栩如生。神色不定地看了一会儿,他叹口气,又把它重新塞回怀里。
还是先找到赵七再说吧。
岳听松赶到赵府的时候,那里正四处张灯结彩,府内的戒备倒是比往日严了许多。他悄悄绕过几处暗哨,终于潜入赵七的小院。
打开门,他一眼就看到了铺在桌上的大红喜袍,不禁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这是怎么回事?
赵七不在屋里,岳听松索xing坐在桌前等他。闲来无事,便忍不住打量这身喜服。布料他认不出来,可看也看得出质地极好,其上蹙金缀珠,繁复奢华,可谓尽显富贵雍容。
按辰国婚制,男服绯红,女服青绿。岳听松再看了两眼,就知道这是为赵七量体裁制,心里暗暗一喜。
原来他还挺着急的么,连衣服都准备好了,莫非跟我一样等不及啦?想了想,岳听松便动手将桌上的喜服卷了起来,打算待会儿一并带走。
因此,赵七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岳听松端坐桌前,手边一个红布卷子。
“你……是你?”赵七先是一喜,又是一愣,慢慢扶着桌子坐下,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尖,“我、我又做梦啦?”
“才两日不见,怎么就这么想我呀?”岳听松笑着问他,“你做了什么关于我的梦?”
“原来才两天……”这两天发生的事qíng在眼前一晃而过,赵七低低笑了笑,手指拨弄着桌上摆着的小灯笼――这是他今年元宵节的时候赢的,还曾经在岳听松面前显摆过。
“嗯,我梦见我被个走入歧途的大怪物抓住,你来救我,让它一口吞了。”他坏兮兮地说着,眼睛里有一股子得意劲,“还好我很厉害,不但自己从怪物手下逃了出去,还回头剖开怪物的肚子,把你也救走了呢!”
岳听松一怔,迟疑地瞅了赵七一眼,又朝外面看了看,突然问:“你们家老爷要成亲,是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