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卿的耳朵最经不起挑弄,被他柔软湿势的舌尖一碰,竟瑟缩了一下,身体顿时软了下来。
他紧蹙着眉头,样子好像十分难受,眉头紧蹙,幽黑的眼睛变得迷蒙不清。
低低浅浅的呻引在耳边响起,亲吻不断,对他的索求越多就越无法自持。
☆、隐忧
一场雪后,仿佛是九天之上哪位神仙漫不经心的挥毫一笔,整个皇城内的宫殿楼阁,亭台水榭,皆被刷上一层银光闪耀的白。
万物银妆素裹,晶莹剔透,远远望去,俨然一副气韵生动的水墨画,更添威严和肃静。
近来皇帝心qíng甚好,下朝之后总会抽出点时间派人传召太子和孟临卿前去谨华殿。
太子展逸向来对皇帝敬畏有加,自然毫无二话,欣然前往。
而孟临卿却是随xing而为,若是不想见的人一概不会放在眼里,哪怕是一国之君的旨意也同样抗而不从,三次里就有两次没有依旨前往,宁愿呆在太子寝宫也不肯挪脚一步,谁也拿他无奈何。
展逸之前就一直对孟临卿怀有异样心思,更别说现在已经与他有过数次肌肤相亲,更是将他视为掌中宝,心尖ròu,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都拱手相送,对他简直疼到了骨子里。
所以,偶尔一两次皇帝那边口头上几句怪罪下来,太子一定绞尽脑汁,良口用心的替他说qíng。
他这边满腔轻怜蜜爱无处安放,孟临卿则避君三舍,维持一贯的清冷淡漠。
太子当然不会也不敢去指责他什么。应该说,从太子对他做出那种事qíng之后孟临卿没有将他一掌拍到雪地里去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哪还敢勉qiáng他去做什么呢?
有时候孟临卿心qíng好了,也会同太子一起去谨华殿给皇帝请安。
这个时候皇帝就会非常高兴,向来平和淡漠的脸上常常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点欣慰的,安祥的笑容。皇帝大概真的老了,人一旦上了年纪,很多事qíng都会看开看淡,变得恬淡寡yù,钱财名利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最亲近的人能常伴于左右。
皇帝知道孟临卿从小不爱说话,见了面也不会过份打扰,只是看似随意的询问几句,诸如住得习不习惯,天冷有没有加衣之类的家常,哪怕通常qíng况下孟临卿都是冷着脸,略微回答几句就缄默不言,皇帝也一点都不会动怒,依然用纵容宠溺的眼光看他。
皇帝几乎很少如此纵容过太子,不过太子这么多年来拜师学艺,不但拥有不凡的剑术造诣,xingqíng更是豁达不拘小节,潇洒逸然,所以他不但没有吃味,反而还非常理解以及同qíng皇帝。
他没有忘记小的时候哥哥就是常常这样把皇帝气得chuī胡子瞪眼睛的。末了,身为一国之君的父皇不但不会多说什么,还要反过来轻言软语的哄他开心,这大概是天底下权势最盛却也最无奈的父亲了。
皇帝淡泊稳重,孟临卿沉默少言,这两人一旦凑一起说不到几句话就会冷场。
这个时候皇帝才会分一点注意力另一个儿子身上。
偶尔,他会出一些问题考查太子,得到满意回答后也会问及一些朝庭之外的事qíng。
太子这人即聪敏且机智,看似从容洒脱之中自有一份令人喜爱的风趣幽默,专挑一些江湖上有趣的传闻来讲,自然逗得皇帝龙颜大悦。
有时,皇帝兴致一起,便会与太子对弈一局。
父子俩于棋道方面,自然是不相上下的。可是看他们面对面坐着,眼睛似乎在看着棋盘,其实大部份时间心思都不在上面,若再细心观察,不难发现棋盘上那些纵横jiāo错的黑子白子大都是漫不经心落下的,并无太多jīng妙之处,看起来更像是在消遣时光。
孟临卿幼时也学过围棋,后来十几年没有碰过,基本全忘光了。
他对这些没有兴趣,自己一人坐在旁边,或啜一盅香茗,或翻一本书籍,听着玉制的棋子与棋盘轻轻相击,只觉得清脆入耳,反倒衬得一室安静谧宁。
三人彼此相伴,却不互相打扰。
不知不觉,大半天的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这几日,雪依旧断断续续的地下,有时簌簌落落,有时如鹅毛一般漫天飞舞。
皇城内的龙楼凤阙皆积了一层绵软柔滑的白雪,皎皎的一片无暇。偶尔有一阵风刮来,凛冽刺骨,教人只想懒洋洋地呆在暖室中哪儿也不想去。
午后,展逸正给孟临卿讲解栖凤剑法的第二式“柳暗花明”,因孟临卿之前所学剑法太过狠戾霸道,是以出剑运剑之间少了栖凤剑法的绵长蕴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