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闻潜猛然抬头,望著他这个弟弟。他莫不是听错了?!
“秦尚书有意谋反,皇上命我二人今夜秘密处决秦府上下一十六口人xing命。”
“……你不是在开玩笑?!”此事非同小可,他虽是跟秦家人有些小过节,可也下不了手做如此惨事!
“哪里像是玩笑了,就在今夜动手,你我二人。此事不得让第三人知晓,即便是、是父亲也不可。”闻重淡淡的说,反倒是把闻潜问得顿住。如此不冷不热的态度真让人生气,却也不好发作。
“那何时动手,又如何动手总要商量商量吧。”
“我来就为此事。”闻重取出随身带来的秦府地图指给他看。
“你看,这里是秦府。秦大人、两位夫人、一位公子、一位老夫人,此五人住於东院内,今夜子时过後由我前往。另外,西院内住的是一位老管家、五名婢女、四个男仆以及一个新到的厨子,同为子时一过,就jiāo给四哥了。最重要的是不准惊动了外头,要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
……
二人商议多时,直至晚膳时分,闻重以不便透露行踪为名悄悄离开了闻府,连母亲都未曾去打个照面。
不想自己竟逃也似地离开自家府第,闻重却也真不知道要往何处。知道自己好友疏浚向来喜欢在云来酒家喝酒,就想著不如碰碰运气。
莫不要说,运气还真是不错。
一入酒家,小二便迎了上来。
“这不是闻七公子吗。您可好些日子没来了,是与游少爷约好了吧。还是那间雅间,游少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闻重忙上二楼,推开最里面那间房门。
游疏浚一见来人,真以为自己是做梦一般。
“你怎麽、怎麽来了?你……”话都说不利索了。
“今天出门办点事,时间还早,就想过来瞧瞧,没想到你还真在。”
“怎麽能不来呢,今天是你寿辰,以往你没跟在他身边的时候,都是我在这里陪你一块儿过的。这些年可好,差不多是不记得我这麽个朋友了吧。”一边抱怨一边给他让了个座,再让小二上几个菜、几壶酒。
“别人不晓得也就罢了,你可不应该说这风凉话啊。”轻轻摇了摇头,闻重倒没真生他气。这些年,自己的确疏待了这个好友。虽时而还能见上几次面,可经不再有以前那样随心所yù、把酒言欢了,更是再没机会和他一同过这生日。对此他心中有愧。
“……这些日子过的可好?”为他斟了杯酒,游疏浚关切地问道。
“挺好的。”对著好友的关心,他却只能说著事与愿违的话,以免让人担心。想起来跟在那人身边这麽久了,除却疏浚还真再没人问过他一声好呢。
“谎话!”不料他却一下拆穿了他,“说真的,阿重啊,你老这样不是个事啊,是时候为自己打算了呀。”
正要送往自己口中的酒杯就这样硬生生停了下来。
“我何尝不想呢……”闻重如同自言自语,意识到眼前还有人,又立时转换心qíng,“不说了,说这些做什麽,这些都是後话了。”
“什麽後话,不是正在眼前的事麽!”真为这家夥担心哪,都过了二十的人了!
“有什麽可担心的,在过个一阵子还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闻重这个人呢。”闻重喝了口酒,到底还是将自己的心事说於好友听。
“什麽意思?”他的话可真是吓著他了。
“这话你听了也就是了,可别到处去嚷嚷。大王爷在云南有意要反,再过一阵,皇上要御驾亲征。”
“那、那与你有何相gān?!”
“傻话!”闻重听了到是笑了,自己这个好友还是那麽“天真”啊,“皇帝都去了我这个贴身侍卫怎可不去?!”
“那、那你……”想说的话又因为好象太过不吉利而说不出口。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就是有好些时候见不到你了。”忙出声安慰,不然还真不知道他得急成什麽样呢。
“真会没事?打仗可是大事,你又从来没有打过……”
“我是没打过仗,可好歹我也是将军的儿子不是,真不知你瞎cao什麽心。”晚上还有事要办,不能喝太多酒,闻重改而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