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重这才知道“那次”闻府和秦府结下梁子为的就是这事。
“四哥莫要胡说,今日之事莫要再提。就当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那怎麽可以,那秦云怎麽办啊?!留他不得啊。”
“此事由皇上定夺就是了,你先快快回府吧。我也要回去了。”
“你可真是会过河拆桥。得了,我先走了,哼!”一甩衣袖,闻潜离开。
闻重悠悠回到了宫里自己的屋子,今天主子说过,不会过来。
这间房只有他一人睡,现在黑灯瞎火的,没有一丝人气。
打开房门,也不点灯,执起桌上茶壶先为自己倒了杯水。
已然凉了的茶水,喂入喉中,丝毫无法平复他的烦躁不安。
一想到自己今夜做出的那些惨事,一想到他们死时的惨状,他就觉得全身发抖,并且恶心至极。
其实胃里早已没了任何东西,闻重还是gān呕了起来。
“怎麽这麽不济事,事可都办妥了?”冷冷的声音从黑暗里传出来,让闻重吓了一跳。
“主、主子,您怎麽……”他不是说要去素妃那里的吗?是不放心他?
“本已在素妃那里睡下了。半夜醒来,一时睡不著,就过来看看你办完事了没。没想到一等就是两个时辰。你们动手可真够慢的。”
皇帝依旧躺在chuáng上,盯著闻重一举一动。
见他似在找火摺子,便出声阻止,“就别掌灯了,半夜三更的,上来吧,朕问你话。”
“是……”乖乖爬上chuáng,和衣躺在他的身侧,以往还从来没有靠这麽近却什麽都不做的呢。
“今天回了闻府可见著老父了?”
“没有。是与四哥商议的,没让任何人知晓。主子,我有一事不明。”
“问吧。”
“主子,原本二王府过来的死士可也不少,用他们办起事来也更让放心。您为何命奴才找上四哥呢?”
静文帝侧过头来看他一眼,轻笑出声,“怎麽?到底是一脉血缘啊。在担心朕给你们闻家下套?”
虽说一早还要上朝,今夜也早已在素妃那里纾解过了,可还是忍不住将手爬上了他的衣领。
“主子您……您多虑了,奴才不是这个意思……”以往可都是让他自己动手的,今天怎麽……
“朕这麽做不过是让你们闻家早做准备,大王爷所在的云南,朕是誓在必行。朕不能明著说,难道他们还猜不出来吗?你且看好,今夜你那四哥与老父定会连夜商讨,只消十一二日云南那头就能成行了。”
眼看要给脱得差不多了,可事儿还没有跟他禀报呢。闻重忙按下他的手。
“主子!先不忙。还有事未报。今天的事儿,没有办全。”
“什麽?!”果然是个吃惊的消息,静文皇帝留在他衣领的手顿时就停住了。
“主子您可还记得今日那个爬树的孩子?那正是秦家独子,秦云。”
“……你可杀他。”
“没有。奴才料想他定认不出我二人,这才自作主张,放他一条xing命。”
“……那想必京兆尹那里现下是热闹开了。”没有多说些什麽,他继续在他身上努力。
见他没有怪罪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什麽?!”
才松了口气,又有麻烦找了上来。
最後一件衣衫已经褪尽,静文帝手里捏著的是今天他好友送他的玉石。
“没、没什麽,今天路上遇见疏浚,是他送给我的。”
“无端端的他给你这麽好的东西?”他才不会相信,虽然看不真切,可手上的触感告诉他,这可是块上好的软玉。
“主子,是奴才不好,奴才说了要上战场的话,疏浚这才……这才……主子,奴才已关照过他了,他定不会胡乱去说的!”知道自己的朋友以往做过些傻事冒犯过这至高无上的人,闻重不敢怠慢此事,忙翻身下chuáng跪在了地上。
“哼!那可不一定!早先儿他还与大王爷一同要与朕作对呢!”他可还记著呢,自不量力的小子。
“回主子,那时是他担心奴才,一时心急为救奴才,这才走错了路子。主子您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