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那俩人全都惊住了,没想到这麽快就赶来了……游疏浚直拍自己脑门子,怎麽就没快一步来呢,这可好,怕是要坏醋不可!
三年未见,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等候了半天,闻重终究是选择了逃避──躲进了屋里,不愿出来。
他动作太快,静文帝没来得及赶上,被关在屋外的他只有向同样身在外头的人发起脾气。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麽?瞒了朕这麽久!是怕朕不好好赏你吗?!”
真是要命,风向转地如此之快,游疏浚一边是担心自己好友,一边实在是害怕这个夜叉!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还不快滚!留著看戏啊?!”
如此一来,他也只好走人,可怜的阿重,自求多福……
待人走开,真正只剩下他们二人。静文皇帝这才走向门旁,轻轻说道:“闻重……我好想你……”
才一句话屋里的人已经是控制不住,留下了男儿泪。他用的是“我”,不是“朕”!上回听他如此自称是什麽时候的事儿了?
九王府里,後花园内……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我却迫不及待想看看你……”他说话在尽量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不知不觉又伤了他。
“这些年过的好不好?你怎麽就不告而别了呢……我找了你这麽久,从来没想过你会呆到这儿来……”
闻重还是不答,说著说著,竟有些像是自言自语了。
所幸,这样的自言自语,皇帝经历的却不少……
为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席地而坐,他接著道:
“玉郎说你不是个好东西,真是一点没有冤枉你……明知道我是对你动了真心,你却偏偏要离开我身边,你莫不是故意的吧?气我之前如此待你?”
“我以往一定是很伤你心了,这几年我常常做梦,梦到你我以往那些事儿。偶尔也会梦到你回到我身边了……可我宁可不做这梦,反正醒来只是更加难受……”
“还记得你刚离开的那些日子,我天天要出去找,不住要脾气,宫里的人私下里都说,你不在了才知道你功劳最大。我笑他们真傻,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麽?可回头一想,自己不也一样麽……”
头一回听他说自己傻,这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真龙天子,静文皇帝竟在他面前说自己傻?那对闻重是如何的震撼,如何感慨……
“那时九弟就问我,这闻重到底有什麽好的?!我竟脱口而出:那贺玉郎又哪里好了?!……闻重,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嘛……”
明白……又怎能不明白,我在你心中何时竟成了如此重要?即是玉郎你都不觉著好了……
“我一定是惹你伤心了,我会等到你愿意开门见我的那一天的……”
“我不怕多等几天,可是……你别再离开了好吗?”
……
还是没有回答,那是他qiáng忍哭泣,没有回答的力气……
“没有回答,那就当你是答应了,既然都答应了,可千万不能又突然不见了!”他已经深受其害,又怎能让这样的事qíng重演!
“心里有结要解开才是,千万不可选择逃避啊……”
“今儿个也晚了,我这就回去。我看我要不走,你是连饭都不出来做了。明天再来看你。到时候再带个人过来,保管你见了会高兴。”
终究还是没能见著他,不过不要紧,只是开始,作这莫国的皇帝,这点耐心怎会没有……
闻重一夜未眠,烦恼的;皇帝也一夜未眠,激动的。
上完早朝,他便匆匆离开,令在场的大小官员各各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赶去秦府,马车里带了些吃的用的,多为昨儿个让御医开的滋补药膏。变天了,每年这个时候他就担心他的身体,如今好了,知道他就在这里,自然是要为他好好调理。
记得那时亲自去看他们配药熬药,把那一群老小儿吓个正著。惟独医正曹大夫面上喜形於色,待他前脚刚走,就在身後“语重心长”:嗯,就要雨过天晴啦……
除此以外,还带来了两个小男孩。一个才三岁那麽大,走起步子还摇摇晃晃的,还有一个却已然小大人做派,十来岁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