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ī飞狗跳的闹剧
“你gān什么,快放我下来!”
看着他耳根都红了,流火恍然大悟,却又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抱你,你走得回去吗?”
素来好脾气的七月到这时也几乎有些气急败坏了,他的温顺与隐忍,那是他的地位以及处境使然,不得不以卑微的姿态示人。可他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骨子里也是有傲气和侵略xing的,在流火这个和他平等的对象面前,绝不甘愿于呈现出如此弱势的姿态,更何况流火比他还要小上好几岁,被这个像他弟弟一样的少年打横抱在怀里,实在让他感到难堪,不由自主地bào躁起来。
“你就不能背吗!”
“我这个姿势抱起来不是正好吗,背还要拧着劲!更别说你是肚子上挨了一剑,背着不会压到伤口?”流火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现在来害羞,又不是姑娘。你以为你昏迷的时候我抱的还少吗?不怕告诉你,看都看光啦!”
“你……”
七月给他噎得无言以对,论斗嘴一百个他也不是流火的对手。流火抱着他大踏步地回到了榆树下,把人放回了躲椅上。见七月躺下去的时候仍是拧着眉头,只好又说道:“你这个人真怪,给人在大街上羞rǔ成那样,该生气的时候你不生气,这一丁点小事你倒恼了。又没人看见,就算人家看见了,你个走不动路的伤病号,叫人抱来背去不是很正常吗?”
七月默然了一会儿,才说:“没什么,是我斤斤计较了。”
他认输了,流火却没就坡下驴,反而把头探到他面前,一脸笑得很是欠打的表qíng。
“喂,七月。”
“嗯?”
“刚才我突然想了起来,你之所以不高兴,该不会真是觉得我那样抱你,显得好像你是个姑娘家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七月虽不喜欢这样的玩笑,却也不想接他的话茬,只垂着眼不予理会。无奈他虽不想找事,流火却偏要招惹他,就听流火接着笑道:“老实说,你要是个姑娘家,还真就只能嫁给我啦。”说着他还凑了上来,对着七月的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仔细看看你长得还真不错,叫我勉为其难娶了你也不算差啦!”
“滚!”
七月终于爆发,怒吼一声,一脚踹在流火身上。流火没防备,被结结实实地踹到了,往后一下跌坐在地。不过这一脚威力有限,对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充其量跌一下而已。只是他虽不怎么样,七月却惨了,身上本来就有伤,大怒之下做此剧烈动作,牵动了初愈脆弱的伤口,只疼得他一下瘫倒在椅子上,捂着腹部,脸上一阵阵冒冷汗。流火原本想着戏谑逗他,没想到玩大了,顿时慌了手脚。
“七月,七月你怎样了?你别吓我,我只是逗你玩呢!你答应我一声,别吓我呀!”
七月哪里还答得出话来,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连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了,冷汗不停地往下流,只把流火吓得魂飞天外,跌跌撞撞跑出去,冲向济生医馆找孙大夫救命了。
孙问大夫被流火十万火急地拉了过来,赶紧检查七月的伤势如何了。幸而七月虽然被流火惹得怒火中烧,那一脚也并不是拼了命地踢出,所以伤口虽因动作过大而牵得剧痛,还好并没有真的裂开来。
“你们这哥俩也真是,没事瞎胡闹什么?”
见七月并不是真的有事,疼痛缓过劲后就复过来,孙问大夫放下了心。想起流火六神无主跑来的时候一个劲地说自己闯祸了,平常总是见人三分笑的讨喜小脸惊得煞白煞白的,又好气又好笑。
“还真跟我那俩傻小子一样离不得又见不得。不在一块的时候整天想,真到了一块又天天打,你们俩这么大的人了,不会也这样不懂事吧?”
虽非严厉训斥,但被这样一位令人敬重的长辈温言责备,两个人也都有些灰溜溜的。七月低着头,小声说:“是我不好,小弟和我开玩笑,我却和他当真动气,都是我的错。”
流火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看不出来,你“小弟”两个字叫得倒挺溜啊!难道说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一脸温良的样子全是骗人的?但说到底今天这事儿也是他恶作剧惹出来的,七月疼得脸色煞白满脸冷汗的样子还在眼前,让他想想就心有余悸,再也不敢胡闹。当下也跟着唯唯认错,保证以后再也不招惹兄长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