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雪翊听了有些惊醒,慢慢放松身体,挥手让魏杰退下。
这么一会的功夫长安已经带着人撕开先锋阵同阵中骑兵jiāo上手。
校场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有官员,也有各宫线人,都睁大眼睛看着一场难得的较量,一边是南衙京畿禁军,一边是十八皇子长安,都想通过这次的演武看看长安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般神勇。
李正也被校场的热闹吸引过来,他看了校场中央与禁军激烈对阵的长安,摸着胡须微笑:
“一介武夫!”
而齐嫣平日咋咋呼呼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样子,如今看了双方jiāo战不由的白了脸攥紧了袖子紧张的问长瑾:
“十七殿下,长安不会有事吧!”
长瑾从前方挪开了眼打趣齐嫣:
“呦,殿下都不叫了,都直接称呼名字了?”
齐嫣一脚踩上长瑾脚趾,长瑾扭曲了脸咬牙:
“你这孩子真不懂事!你心上人的哥哥也敢得罪?”
长熙看了齐嫣一眼,微微有些恼怒:
“长安十一岁便随神将军莫白去了鲜卑,然后一战成名,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出事你还能看到他吗?”
齐嫣一听到长熙表达出长安不会有事的意思后便快速扭头去看长安,话都没让长熙说完。
长瑾看着长熙坏笑,长熙只是无奈摇了头,凑近长瑾柔声问:
“还疼吗?”气息温热,让长瑾不自觉的红了一张脸。
毕竟是同袍演武不会真的下杀手,纵然长安将禁军bī的很急。
打到激烈处长安一把扯下外袍,大冬日露出肌ròu匀称美型的上身,汗水从额头流淌,满脸的骄傲和阳光。
他摇摇望上南面高台上的雪翊,扬起一个温柔的微笑,这一次雪翊忘扭头,只是傻傻的看着他。
那一瞬间,雪翊的心里有些厌恶眼前琉珠的遮挡。
突然,雪翊的眼镜睁大,猛的从座位上站起。
长安看到突然站起来的雪翊,惊讶扭头看向身后,一个方才被长安打急了的骑兵睁大眼睛将手中的刀捅进长安肩膀。
长安一脸不可置信,反手拔了刀,血水喷涌而出染红了胯下逐云。
校场边的人都被眼前的变故惊得说不出话。
长安身后的还在激战破阵的两千神策军被长安的血激红了眼睛。本来只是演武却因为长安的血激起了神策军的凶xing,让他们仿佛重新回到了与敌jiāo战的战场。
在长安和众人都没有回过神的时候,神策军的士兵已经全部拔出手中的刀,开始了对禁军的砍杀。
混战开始了!
校场边长熙的眼角扫到的是一人离开后扬起的蓝色袍角。
雪翊站在高台上看着眼前的场景已经顾不上长安的伤势,这是一个yīn谋,一个彻底拔除神策军打击长安的yīn谋。
吴石在中军指挥台挥动令旗却丝毫不管用,长安受着伤却还想制止双方相互砍杀,最后被跳下来的吴石带走。
最后,雪翊紧急调动了驻守宣武门的北衙禁军平息了混战。
长安跪在竹席上缓缓用布巾擦拭着赤霄,右肩的伤口已经被包扎,殿里的碳火呼呼燃着可侍候在长安身边的小石头还是觉得yīn冷的可怕。
有铜锁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殿门被打开、合上。
淡huáng的袍角在长安眼前浮动,长安将剑放进剑匣缓缓捧起来:
“这把帝王剑很适合你,本来打算回宫后就送你,结果一直没有机会。想不到……”他顿了顿继续说:
“想不到,最后会是在这种qíng况下。”
雪翊没有接过剑,只是静静的看着长安。
长安也没有看雪翊,见雪翊不肯拿剑,他缓缓放下手将头扭到一边。
“两千神策军全部被父皇诛杀。”雪翊语气淡淡,但实际这种qíng况下他也不可能有其他语气。
长安握紧拿剑的手,手指青筋尽显,身体紧绷,肩膀的伤口裂开,血染红了包扎伤口的绷带。
雪翊眸色一痛,坐下将长安揽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是我太自负!我对不起他们!”长安将头埋在雪翊肩窝,一口咬上雪翊脖颈。
雪翊仿佛没有感到疼痛,他静静望向窗外,昨夜下了一场小雪,一株小梨树被雪覆了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