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人来人往,从点心铺出来他一眼看到点心铺外面茶摊上坐着的吴石。
吴石身边没有带一个人,见到他出来反倒站起身来,仿佛在等他一般。
临安没有什么惊讶的也不看吴石坐在茶摊上。
“定王殿下!”吴石有些激动低声叫。
“店家,上一壶茶,在上一碟米糕”。临安笑着冲茶摊老板招了手,然后又低声对吴石说:
“哪儿还有什么定王。”
吴石在坐在临安旁边,两个人都扭着脸不看对方,仿佛不认识一般,在其他人不知道的时候低声做着jiāo谈。
“殿下,属下真的以为皇上从紫云关带回的尸身是你的!”
“要真是我的你那里还能见到我。”临安冲摊主道过谢后接过茶水为自己倒了一杯。
自从在南方见到雪翊后临安便不敢再大意,小心的隐藏着自己。
“当年我去求皇上,皇上说你非死不可后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吴石手中握了茶杯,手指攥的通红,一掼冷硬的脸上满是愧疚。
临安顿了顿,他没想到当年吴石还能在定王党羽被大肆清洗的qíng况下肯为他求qíng,心中百感jiāo集却也只是低声说:
“谢谢。”
吴石酸了眼睛,扭头看向别处。
临安一杯水猛地饮尽又觉得不过瘾丢开杯子从腰间摘下酒壶狠狠灌了一口,许久才缓缓叹息:
“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周彦。”想起那个从小跟在他身边为他做侍读,在守孝三年回来后抱着他哭的年轻人,心头疼的发颤。
两个人背对而坐,一个喝茶一个喝酒却统统红了双眼。
喝完一壶酒临安起身便要走,吴石低声道:
“殿下,我在杭州见到了柳依依。”
吴石的话明显让临安有些意外。
“她在这里做什么?后来她不是被六哥接走了吗?”
吴石摇头,他也不明白。
临安点头离开。
衙役将白飞羽带回府衙。郡守公堂上只是问了几句便上了棍刑,两个衙役抄着大板子将白飞羽脊背打的血ròu模糊,最后郡守将供纸丢到白飞羽面前撂下一句话:
“任你是谁家少爷,上了我这公堂不招也得招!”
傍晚临安来看白飞羽,牢房里白飞羽一身囚衣血ròu模糊,整个人披头散发一脸血污兀自昏迷衙役也不管。
临安原本心头的怀疑尽数退去,一腔怒意涌上心头:
“开门!”
衙役看着临安:
“你谁呀你!”
临安一个激灵,他已经不是从前权势滔天的定王了,在这里,他屁也不是。
他忍着火气笑着从怀里逃出一锭小银饼递给衙役:
“我是白家少爷的朋友,他受了伤要及时上药不然人就废了!”
衙役掀了掀眼皮子给临安开了门。
临安一个闪身进去衙役挥了挥钥匙:
“别磨蹭,快点。”说完扭身走了出去。
白飞羽的神志有些不清稀里糊涂的说着胡话:
“??????安,对不起。”
临安苦笑,你哪里对不起我,手上解了腰间的酒壶倒出酒来解了白飞羽的衣服为他处理伤口。
视线在白飞羽赤luǒ着的上身看过,手指触到白飞羽后背完整白皙的皮肤上心头猛地颤动,他下意识的停下手中动作兀自发呆,许久才清醒过来为白飞羽上药。
酒洒在伤口疼的白飞羽清醒过来,狭长双眼缓缓睁开带着迷茫直到看清面前的人才苦笑着说:
“临安兄。”
“当心,我为你上药。”临安嘴中说着话,手上动作轻柔。
“如此,多谢了。”白飞羽垂下头枕在地上,长发逶迤面容苍白,他缓缓敛了眼睛轻轻向长安道谢。
长安手上动作一顿,似是轻叹:
“你又是何必??????”
白飞羽睁开眼睛,眸中深沉执着的光芒微微溢出,后背疼痛入骨可临安指尖的温暖却是清晰的融进他心底。又缓缓闭上双目嘴角扬着,苦涩却又由舌尖传进心底。
临安上完药走出牢房,走到牢头面前微微停顿,犹豫下从怀中取出自己的钱袋掏出一片金叶子递给看到金叶子猛地睁大眼睛的牢头:
“劳烦大人,照顾好白家公子!”其实他知道他的jiāo代和嘱咐纯属多余,可他还是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