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马车外有人靠近:
“殿下,您将主子爷背下来吧。”是小宝走出医馆。
长安掀开车帘看了小宝一脸忧色回过身抱起雪翊慢慢下了马车。
抱起雪翊,长安忍不住皱眉,三十多岁的男人怎么这般轻?后背肩骨明显竟有些硌手。
进了医馆一位身穿长袍头上裹着巾子颌下美须飘飘的医者为雪翊诊脉。
大夫皱眉:
“怎能伤的这般重?如今伤了心脉今后怕是要留有病根了。”
小宝狠狠的瞪了长安一眼。
长安不说话,当初恨得要死执意想要亲手杀了雪翊,虽说如今这心思还没彻底熄灭,可那日真的将剑刺进雪翊胸膛他自己也疼得厉害,难过的无所适从。
“那如今??????他是怎么了?”长安看了chuáng上双目紧闭的雪翊问大夫。
大夫摸了胡子半眯眼:
“伤了心脉伤口愈合不力邪寒入体导致昏迷不醒。”
“可有大碍?”长安不耐烦大夫的嗦,急迫的问出。
大夫看着长安越发慢悠悠的说:
“不一定啊,依现在的qíng形若是治的不及时,真的会死人哦。”
长安黑了脸他现在真想将剑架在这大夫脖子上让他好好说话快点救人。
长安亲眼看着大夫为雪翊扎了针煮了药给雪翊喝了,又等着雪翊的脸色好了些才摇摇浑噩的脑袋走出房间。
这么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寅时,城中的公jī都已经开始打鸣,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天开始方亮了。
长安爬上屋顶躺在檐角将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看天,小宝架了梯子在墙上费力的爬到长安身边:
“你是小太监?”长安调笑的声音传来。
小宝脚步一怔,生气了:
“我是飞景世子第三子魏珏,封号常山郡王!”
长安看了小宝:
“飞景的儿子?你哥哥出生抓周礼我还去过呢。”长安笑。
小宝不乐意了:
“我抓周礼你没来。”
长安挑眉:
“那时候我那么忙。”
小宝瞪他:
长安不解:
“你一个闲散小郡王整日跟着雪翊做什么?”
小宝得意:
“我从小是在主子爷身边养大的。”
长安凝神细想,这雪翊怎么替飞景养儿子?而且还随时带在身边。
小宝见长安出神歪了头细细看长安,长安剑眉入鬓,平日一双眼睛总是半合着,嘴角也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意,一旦被惹怒后目光顿时锐利让人畏惧的厉害。
“你是真的恨主子爷?因为他流放了你几年?”小宝问长安,也有替雪翊打探qíng况的意味。
长安轻笑从腰间解下酒壶:
“你个小孩子懂得什么。”说完一只手打开酒葫芦,从前一双尊贵的手因为流放期间吃尽了苦头,长安本就不是在意细枝末节的人,更是不注意保养手越发变得粗糙。
若说仅是他自己雪翊杀了他他也不会有不qíng愿,只是??????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师傅、周彦、众多被定为定王党羽杀了的人,还有,紫云关一个城的百姓,这些账该算在谁的头上?
他理解雪翊变革在即需要qiáng硬的手腕,可在变革中真的需要那么多人为之丧命?
喝了口酒冷笑,雪翊是大魏最文弱的皇帝,结果却成为大魏手段最为血腥的皇帝。
小宝看看长安,默默摇摇头,觉得雪翊前途渺茫。
长安问小宝:
“宏王和熙王呢?”
小宝摊手:
“走了。”
长安皱眉:
“走了?”
小宝突然有些为难,他在思考有些话是不是他不能说的:
“嗯啊,他们说才能不足不愿留在京里为主子爷添加烦恼请旨离京了,不过你放心他们过年还是会回来的。”
长安怅然:
“如今这京里怕是没有几人是我认识的了。”
小宝想要点头,就觉得不妥赶紧摇头。
长安笑着摸摸小宝的脑袋。
长安思量着差不多雪翊该醒了,一个翻身从房顶翻到地上,小宝站在房顶瞪大了眼,然后瘪瘪嘴从梯子上爬下来。
进入屋子雪翊正在和大夫低声说些什么,见到长安进来雪翊侧了脸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