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t简直要笑出褶子,在秦柏鼻子上狠狠刮了一指头:“还真是我家的大傻瓜啊,都不会虚应一二?”
“表哥!”秦柏怒。
“哈哈哈……好好好,不说了。”
秦柏愤愤道:“流氓!”
多年不见,韩t和秦柏又腻到了一处,每每不是这边就是那边,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总是一日不见就想蹭到跟前看看。
然而入夏时节,自小到大从来不曾生过病的韩t竟莫名染了风寒,卧chuáng数日一病不起,严重时竟昏死数次,直躺了月余尚有好转。
这日秦柏下了朝,也是担心韩t身体,并未先回府中,径直来了韩t处。韩t见他过来自然高兴,好吃好喝的招待他,晚膳更是尽皆为秦柏所爱。
秦柏苦笑不得,用过晚膳待下人都去了,这才道:“我又不是孩子,值得你用这些哄我,我过来找你,是有事同你说。”
“又打起来了?”韩t用竹签串了切好的苹果片,送到秦柏口中,看着他吃。
秦柏问道:“今日觉得如何?”
“已是好了。”韩t笑道,“这病起得古怪,去的也古怪。”
秦柏白他一眼:“你自己要当心,别仗着身体好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韩t忙闭上嘴巴:“知道了。哪儿打起来了?”
“这次是南疆。”秦柏瞥他一眼,只做无奈,道,“已是打了两个多月了,最初jiāo州牧不敢往回报,却不曾想一个多月打下来竟是节节败退,眼看着雍jī关要失守,这才报了回来,求朝廷发兵。今日朝堂之上乱作一团、争执不下,一个两个都看我行事。后来竟然还有人出主意让父亲南下的,差点被皇上一折子砸破头。”
韩t哭笑不得,道:“除了你,也没别人了,不过总让你带兵,也犯忌讳,若是再赢了,皇祖父拿什么赏你……皇祖父怎么说?”
“我看皇上有意让姜大人南下,如今北方安定下来,长安也就不会受到威胁。不过皇上也知道此举太过冒险,京畿门户大开实在凶险,萧统领毕竟还缺历练,可若是让苏良掌京卫司,皇上好像有其他的犹豫。还有人出主意说,可就近借兵,让t表哥挥师南下,驱逐南越。”秦柏道。
韩t沉默。
秦柏又道:“其实我觉得,这倒是个好法子,还能省去不少财力物力,大表哥你说呢?”
韩t摇了摇头,笑道:“法子是好法子,只怕皇祖父不会答应。若是父王还在,皇祖父当能信他一二,迫于眼下局势调动东南兵力尚有可能。只是如今,父王仙去数载,只你t表哥盘踞扬州,本就势大,若是将南疆之地也jiāo付与他,一旦功成,南边的军力可全到了他一人手里,岂不是有了与朝廷分庭抗礼之势?到那时若你t表哥高兴,挥师北上轻而易举便能攻下汉中,直取长安。”
秦柏目瞪口呆:“到底……还有大表哥在京中呢。”
韩t笑了起来,道:“自古天家无兄弟,当年皇祖父看着几个儿子火拼到最后,均是身败名裂,如今他还能相信谁?”
“那时,皇上最宠的不就是t表哥么?”
“都多少年了?”韩t不屑道,“如今回想起来,只怕恍若隔世吧?”
秦柏长叹口气,笑了起来,道:“倒也是,换我也不能信他……果然皇帝不好当。”
“亚父南下倒是可以,萧沉衍对皇祖父忠心,京卫司jiāo于他手暂代些日子倒也无妨,萧沉衍毕竟得亚父亲自教导,代掌军务必也不难,至少皇祖父信得过他。”
韩t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果盘的苹果片全喂给了秦柏吃,只觉灯下看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果子,分外温馨。
“还是表哥知皇上心思。”秦柏思虑完政务,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吃得撑了,不由惊道,“你……你自己不吃?gān吗给我这么多?”
韩t手下一顿,无奈笑道:“我……我顺手了。”
秦柏开始揉肚子,一脸痛苦之色:“这下糟了,夜里可别闹肚子。”
“我记得没,没多少。”韩t心虚道,“来,过来表哥给你揉揉,觉得凉么?如今暑热之气还未褪尽,应不当紧。”
“无事。”秦柏忙推开韩t的手,转开话头道,“说起来,还是表哥虑的周全,当初你便说朝中武将乏缺,是一难事,如今连姜大人都要出京,若是再起战事,岂不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