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简直就是这无尽黑暗之中的一点光,瞬间在韩t的心海正中升了起来。
这日韩t觉得似是好了不少,身心舒畅,于是抽空溜出了门子,左右无事,便朝宫里去了――也是该给皇祖母问个安了。
刚刚到宫门口,韩t肩上便被人重重拍了一掌。
“哎――”韩t大叫一声,捂着肩回头,便见来人也被他吓一大跳。
这人看年纪和韩t不相上下,一袭黑色长袍,身姿高大俊拔,约有九尺,腰间一柄佩剑,面容冷肃脸似刀削,目中微带yīn霾之色,却是个让人面对时有些不寒而栗的英俊男子。
“萧沉衍!”韩t不高兴的道,“你今儿不是休沐,跑来拍我做什么?”
萧沉衍嘴角微微勾了下,沉声道:“又挨板子。”
“你才又挨了板子,不念个好。”韩t愤愤道。
萧沉衍似是不信,皱了皱眉,伸手又戳了戳韩t肩膀。
“哎吆,哎吆――别碰!”韩t恼怒之极。
“真,挨打了!”萧沉衍脸色微变,“谁?”
韩t忙道:“没事啦,前儿个在侯府上,被……跟秦小柏比划招式,不注意伤的。”
“原来,如此。”萧沉衍点点头,仔细看韩t脸色,知他这次说的是实qíng,方道,“我休沐,看看便走,你等我。”
“我也正无聊,你想去做什么?先说清,打架我是不去的!”韩t道。
“喝酒。”
“那你快点儿,我也去给皇祖母问个好,咱们还在这儿聚。”韩t道。
萧沉衍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儿,因他话少且心思缜密,然而又惯来喜好简单,可以说是个独对习武有极高兴致的武痴,皇帝觉得这样的人不易受人蛊惑,便安排他负责近身守卫之责,时任御林军都统,负责整个皇城的安危。
萧沉衍小时候说话结巴,总是被别的孩子捉弄,所以慢慢的说话越来越少,xingqíng愈渐孤僻,便是现在,也都是以简单的言语表明心思。
韩t说到做到,在凤仪宫打了个照面,很快又到了宫外,不过随意走了走,不多时便见萧沉衍也赶了来,二人骑上马,一路逍遥自在去往陶然居。二楼靠窗的位子好,这个时候不是饭时,来的人也少,韩t两个便挑了好位置入座。
一时掌柜的便亲自上来招待:“爷,您今儿得空来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韩t道:“无事,同萧爷随意坐坐,上几个小菜,来壶好酒,不用伺候。”
“是,爷您稍等。”掌柜听了,这才亲去安排。
放眼窗外,大街上人来人往倒是热闹,行色匆匆的旅人,大声叫卖的小贩,还有做各色生意招揽宾朋的,一派热闹景象。韩t记得,小时候皇祖父刚刚登基,这长安城历经多年征战的洗礼,却是不显这等繁盛气象,不由感慨。
酒菜很快上了桌,萧沉衍看韩t自顾深思,随口问道:“大长公主,一家可好?”
“谢萧爷惦记着。”韩t看了萧沉衍一眼,笑了笑道,“原是为着外祖母生辰,被皇祖母催着回来的,不过舅父那边事qíng多,桩桩件件的哪个不得他亲自理会?说是小住些时日还得南下。皇祖父虽说已是有过旨意让他回京了,只怕还得jiāo接些日子,估摸着快也得明年了,表姐表弟应是不会再走了。来,喝酒。”
韩t的酒ròu朋友不少,至jiāo却不多,萧沉衍算一个,又因着萧沉衍的身份特殊,所以二人之间信息jiāo互也是最多的。不过若说起来,同这萧沉衍关系最好的却是韩d,那两人彼此间自有一种和常人没有的默契。还有一层关系便是三人的身份,这萧沉衍不是别人,正是姜长辛唯一的外甥,自然亲近。
“秦公子,功夫好。”萧沉衍豪慡的一饮而尽,勾唇道。
京中人人都知秦侯爷独子功夫练得好,还多次随父出兵,是个有出息的。韩t每每听人夸赞时都莫名心痛,都会想不知道秦柏的腿伤好得怎么样,到底还能不能真的再一次随舅父出兵了。
听着萧沉衍的话韩t不觉手下一顿,继而笑了起来,道:“就知道你心思,又是手痒痒了吧?这京都但凡叫得上名字的,哪个你没会过?”
萧沉衍端起酒杯,得意的笑了下,却是摇了摇头:“当年,你送他走。”
“你竟还记得他?我记得那日是你到河边叫我回府的,我去侯府里挖了树回去……可惜还是种死了,那时太小,我还狠狠哭了一场……改日介绍你二人认识便是,秦小柏xingqíng随和,你一定喜欢他。”二人碰杯,又各自喝下,韩t道,“这些日子杂事多,久不见亚父了,如今他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