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韩t在他脸上瞩目片刻,却未多言,只道。
秦柏同众人打过招呼,大家策马而行,彼此说笑,秦柏独和韩t亲近,两人凑在一起说话,韩t道:“原以为得闲了带你去跑跑马也罢了,不想这等场合你也敢来?”
秦柏笑道:“莫小看了人。”
韩t耸肩不以为然道:“秦公子,作为一个读书人,文雅秀气一些,无人说你什么,虽说是出自将门,不过你身子有疾……”
“闭嘴!”
韩t:“嘿嘿嘿……有什么好羞恼的,你看哥哥不学无术,就从来不装腔作势。”
秦柏扭头瞪他一眼,每次同他说话,不几句就满腔怒火,真恨不能撕了他那张嘴:“是呢,t表哥名满京都,谁能比肩?”
“所以嘛……诚实的孩子还是有人喜欢的,便是你再无能也无妨。”韩t竟似听不出秦柏话里的讽意,好端端全收了,还自以为是的劝慰秦柏,“乖乖表弟,如今队伍才刚刚起行,无人理会你动静,快找机会溜了吧。”
秦柏嗤笑道:“不好意思,你家皇祖父亲下的旨意要小的伴驾,届时还望t表哥关照则个,莫让秦柏丢了丑。”
“你看看你!”
秦柏:“……”
北山猎场坐落于京郊,皇家的车队自正阳门出,一行浩浩汤汤走过朱雀大街,走出繁华踏沙而行,竟是行了两日方至。
皇帝皇后的御辇由姜长辛和萧沉衍舅甥亲自护卫,到了地方亲力亲为监督兵士们扎好营地,这才请了皇帝皇后下辇稍作休整。之后韩昱便带了韩t两兄弟和昭芫公主到跟前请安,之后才是大长公主一家和宗亲朝臣,这是一贯的规矩。
二王爷素来以儒雅示人,一路是陪着皇帝皇后左右的,十五爷惯来行事不守规矩,xingqíng散漫不拘礼,不爱来便不来倒也无人多话,而七王爷韩青泽近年来被头风病纠缠,这种场合便极少见了,是以小一辈倒往前了一层,而昭芫公主每每出现在这等场合,众人皆习以为常,若哪一次没了她,恐怕才惹人怪异。
皇帝皇后一一夸赞过去,与大长公主叙了话,又问下首侍立的宁远侯:“秦卿,朕素来听闻小柏英姿不输你当年,让人传旨时还特意叮嘱带他同来,可带了来么?”
秦侯拱手道:“回陛下,臣这便唤他来见。”
“嗯。”
秦柏听了忙往前去见,并随手将面具递给了韩t,韩t笑笑,就听秦柏已走上前高声见礼,又问皇后娘娘安,皇帝果然大悦,哈哈大笑道:“几年不见,小柏如今竟是这般丰神俊秀,这么看着倒大有朕那妹妹年少时风采――众人皆说昭芫女中英豪,岂不知你祖母年少时英姿飒慡不输男儿……说起来,倒有一件风雅之事,朕保准你们都不知晓。
那年北关战事吃紧,先帝御驾亲征时便是带的你祖母做先锋,战事很快胶着起来,有一日三更时分营地突遭敌军火攻,中军帐起火先帝受伤,你祖母赤足上阵分派三军御敌,一役成名,那些年……何等惊才绝艳风靡大辰――高和,你说是也不是?”
一旁伺候的老太监高公公柔声笑道:“是呢是呢,每每想起旧事,奴婢这心里头都是热血沸腾呢,咱大辰的女子,一直都是响当当的。”
秦柏一脸震惊,果真不曾听过这等旧事,叹道:“小柏却是不曾听说过,祖母风采小柏难忘项背。”
昭芫公主扬声道:“孙儿倒是听说过呢,每每恨不曾生在当时,一睹大长公主风采。”
皇帝大笑:“哈哈哈……就知道你必这么说!”
“皇祖父!”昭芫巧笑嗔怪。
“哈哈……来,你们俩过来。”皇帝把昭芫公主和秦柏一左一右拉在身边,又笑着摇了摇头,道,“好,极好,走,今儿个朕便同你们这些年轻辈的一决高下。”
昭芫公主大声欢呼,早已有人牵了马来,于是众人便各自上马,秦柏更是宠溺非常的摸了摸赤霄马鬃,飞身而上。皇帝往后看时,不由眼前一亮,脱口道:“好马!胸中天地胯下驹,人生赢家!”
韩t大惊失色,暗暗对秦柏摇头,却见秦柏略一沉吟,便莞尔道:“皇上好眼力,它叫追尘,是小柏偶然得之,连祖母听说了都亲去探看呢,还亲自赐了名字,叮嘱小柏好生待之,若哪日伤了抑或丢了,定给小柏好颜色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