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没一会先生便来了,两人才不甘不愿地偃旗息鼓。不过这梁子倒是结下了。
辟雍学堂里每三日下午便是骑she武艺课程,窦笃堂兄弟二人来的这天,下午恰是骑she课程。原本楚归每次都是低调完成课程,并不打眼,每次既不显得过分出众,也不显得过分弱,存在感相当低,便也没人找他的茬。
但今天明显不能善了了。这窦笃明显是中二少年叛逆期,看那yīn纲不慡,他便偏要和楚归走得近。而窦笃仗义相助,他也没法独善其身,撇开窦笃只顾自己的。
窦笃不喜欢学书,但对骑she是相当有热qíng的,而且很有跃跃yù试一番的劲头。楚归一看便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窦笃这般肆意的模样,肯定又是一番摩擦。
果不其然,窦笃在当堂的骑she课程便得了头筹,自小在边关长大的骑she功底也不是虚的。这般一来,向来骄矜的七皇子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看了,六皇子倒是在一边很有风度地夸道,“窦九O果然骑she了得。”窦笃在窦家子弟中行九,便叫他九郎。
yīn纲年少气盛,却很不服气,便对窦笃道,“我倒想再向窦笃讨教一番,不如我们再比试一场?”
楚归心想你再怎么比,骑she也比不过人家窦笃,这不是明摆着吗?!偏偏还要不服气,一而再再而三,也只能是自取其rǔ。不过年少一口气梗在心头,却是不到huáng河心不死的。
不想此时七皇子刘畅也道,“你们单独比,哪有意思!不如我们每边三个人,总共三场,每场各派一人上场,三场两胜,还要添点彩头,输了的便请赢的吃顿饭便好。不知窦家兄弟意下如何?”
楚归只感到不妙,这果然年轻气盛,不在什么彩头,却偏偏要争个高低胜负。他向来秉持独善其身的原则,但现在貌似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窦笃道,“这般倒挺有意思。那我们这边便我、我堂哥”,接着随手一指楚归,“还有他了”。
都到这份上,楚归也不能没义气说自己撂挑子,但他预感今天没法善了了,只希望不要出大篓子,让他师叔给他收拾烂摊子可就丢人了。
七皇子笑道,“那我们这边就我、yīn纲还有yīn琴吧。”
这yīn琴乃鲷阳侯世子,祖父乃yīn太后弟弟,生得比较清秀,平日挺斯文沉默,完全不像他那堂兄那么跋扈。
其他人都是半大少年,看这架势,便都兴致勃勃来围观。
个人手中的马都是现成的,第一场便是七皇子刘畅和窦笃堂兄窦万全比试。不消片刻,窦万全便输给了七皇子;楚归暗道这窦万全果然还是在京中长大,不比他那关外长大的堂弟浑不怕似的,还是挺上道的。不过说实话,七皇子的骑术也并不差,真比试也不一定鹿死谁手。
第二场便是楚归和鲷阳侯世子yīn琴上场。虽然楚归觉得窦万全很上道,可是现在轮到他就不好玩了啊,第一场已经输了,如果他再输了,第三场就不用比了。虽然他平日明哲保身,可真到时候,他还觉得自己真有股团体荣誉感。而这yīn琴,平日看着也没他堂兄那么难相处,他想,大概不会有啥后遗症吧……
不过真等楚归跨上马,在围场里风一般奔驰起来时,也顾不上想七想八了,只觉得肆意轻扬,十分慡快,仿佛又回到在山中的日子,每日清晨在山中飞扬跳跃,肆意无比。
前几次骑she课程,围场里人很多,哪像如今像清场般,再加上又是比试,他便也没留什么空余了。等一圈跑完,she出十支箭,到终点时,才发现周围人都一副惊讶的表qíng看着他,而yīn琴也还在老后面。
楚归有些无奈,看来他这世穿过来,老天还是给他开了一点小小的挂,十多年长在山中,多少还是学了点东西的,想来他大爹爹也不是啥寻常人。
等围场的士兵清点过后来报,十支都是满环,众人看他的神色更是不对劲了,楚归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六皇子赞道,“不想子归竟深藏不露。”六皇子刘衍生得俊美,被他那般专注地看着,楚归觉得自己越发窘迫起来。
yīn纲在一边不屑地哼了一声。
窦笃兴奋地一把拍在他肩上,大笑道,“一身好俊的骑she功夫!”
等那yīn琴到终点时,也没恼怒,反倒诚恳地赞道,“楚兄英才,在下不如。”
等到窦笃和yīn纲上场时,yīn纲还是一副从容不迫,楚归觉得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