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策道:“与光Z相比,其他都不算什么。”
百里孤灯面无表qíng地说:“感人至深。”说完,拂袖而去。楚策大惊失色,“你……站住!”百里孤灯当真站住了,头也不回地说:“我确实很想提些稀奇古怪的要求去刁难你,可对周光Z的病,我也确实无能为力。”说罢大步离去。
“百里……”楚策抱着周光Z站起身想去追,忽然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从周光Z怀中掉了出来,楚策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们各执一半的周光Z的那半块玉佩,立即伸手取捡,却有另一只手先他一步,将玉佩抓在了掌心。百里孤灯一贯死水般的神qíng出现了波澜,盯着楚策急切地问:“这玉佩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楚策板起了脸,朝他伸出手,“这与你无关,还给我!”百里孤灯额角青筋一跳,似乎就要发作,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冷嗤一声,“我奉劝你最好实话相告,这玉佩可关系到周光Z的生死。”
“什么?”楚策愕然,又紧紧皱起眉冷声道:“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百里孤灯的qíng绪一闪而过,此时又恢复了死人脸,生硬地说:“前朝镇国王征战南疆,后战死沙场,留下一座衣冠冢,传闻墓内藏有奇药,能生死人ròu白骨,这你可听说过?”楚策恍然明白了什么,诧异地看着百里孤灯,“你特意隐居于此,莫非是为了那镇国王之墓?”百里孤灯道:“不错。我在南疆寻访多年,多少有些线索。”楚策连忙追问:“什么线索?”
百里孤灯平静地说:“我找到了那镇国王的墓xué所在。”
数百年来不知多少人垂涎那镇国王之墓却苦寻无果,没想到竟被百里孤灯发现了所在之地。楚策一时震惊,反应过来又问:“可光Z的玉佩与镇国王墓又有……”话没说完,楚策忽然想起了与周光Z重逢时,发现他身上的伤追问下他说的话――
梅松二老说他身上有镇国王之墓的藏宝图。
原来这隐患竟是早就埋下的!
看着怔住的楚策,百里孤灯不耐烦地道:“这玉佩你们究竟从何而来?”楚策低声说:“这是光Z从小佩戴在身上的。”
“什么?”百里孤灯也感到十分诧异,愣了一下,又问:“那另一半又在哪里?”楚策没有回答,而是问:“这玉佩与镇国王墓有何关联?”百里孤灯倒也无意隐瞒,坦然道:“镇国王墓门由整块的巨石打磨而成,历经百年仍平整光滑如镜面一般,唯有墓门中央处有一凹陷,我曾将其纹样拓下研究过一番。”望向自己手心那半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同这块玉佩一模一样。若我猜得不错,这是用来打开镇国王墓的钥匙。”抬头看着楚策,“所以,另外半块玉佩在哪里?”
楚策平静回望,道:“若寻到那奇药,却只有一颗,你还肯留给光Z用吗?”
“为何不肯?”百里孤灯淡淡地道:“我寻镇国王之墓多年,为的却并不是找那奇药供自己研究。”见楚策要问,他立即道:“我虽另有所图,与你们却并不冲突,你不必防我。”顿了顿,“信不信由你。”
“好。”楚策搂紧了怀中昏迷不醒的周光Z,郑重地道:“另外半块玉佩在我身上,我同你一道去镇国王墓。
“只有我们二人只怕不够。”百里孤灯望向他怀中周光Z那张苍白的脸,“得叫上周光Z一起。”又看着楚策,嘴角隐约浮现出一丝笑意,“我虽不能令他全然无恙,但稍微缓解下伤势还是可以的。反正你也肯定放心不下,不如带在身边,还能多加照料。”
楚策却断然拒绝:“不行!镇国王墓是何等凶险之地?我如何能让他涉险?万一我保全不了自己……”
“万一你保全不了自己,周光Z照样是个死。”百里孤灯无qíng地戳破。
“如果一定要死的话,死在一起也不错。”怀中忽然传来微弱的声音,楚策低头看去,周光Z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因为没什么力气,只是眯着道眼fèng,眼底幽明闪烁,像月下水光。见楚策望着自己,弯了眼睛,唤道:“阿策。”楚策低下头,他却伸出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楚策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无奈地道:“好,都依你。”
百里孤灯领着二人去了自己的住所。他生□□洁,即便住在这荒芜之地,几间青翠的竹屋也造得十分清雅。他自己住一间竹屋,带着周光Z楚策去了另一间,里面被褥chuáng铺浴桶一应俱全,楚策不由得问:“百里神医独居在这十万大山深处,莫不成还时常有人前来探望吗?”这间理应多余的竹屋,实在显得可疑。未曾想百里孤灯坦然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