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弈。”这人的吻到了脖颈,在他喉结上留恋,不断地唤他,“阿弈。”
辛弈仰起头轻轻喘息,无力中看见这人的脸,竟是柏九。他却不紧张也不慌乱,反而捧住了柏九的脸,吻落在柏九的眉心。这样华丽又危险的眉眼,辛弈心想着,指尖摩挲在柏九颊边,忍不住凑过去用颊面亲昵相蹭。柏九的滑到了危险的地方,辛弈闷哼一声蜷起身,却被怀抱紧紧地圈住。他的声音渐渐溢出喉咙……
辛弈猛然坐起来,胸口起伏的厉害。他愣了半响,才颓然复杂的揉了把发,神色茫然又无措的盯着被子发呆。
一呆就呆到天明。
这一天他哪里也没有去,只在屋子里看书。等到曲老来叫他时,他才发觉自己只读了一页,而外边的日头将落。穿戴整齐后便上车,他一掀帘,正见柏九在雕玉,他便愣在原地,脸颊和耳尖都倏地红烫起来,连忙垂头掩住。
好在柏九没有细看,只抬头望了几眼。因为昨夜的梦,辛弈今天坐得极其远,一路掀帘只看车外。好容易到了宫门,两人一并下了车,他站在柏九身边,耳尖还是红的。柏九像是没察觉,两人一道被引入宫中。
才走了没几步,辛弈就见辛勺粤硪宦纷呃矗跟在秦王身后,正拿眼狠狠地盯着他。辛弈倒先笑了,在秦王开口前做了一礼。
秦王步至跟前,对他含笑点头,将人虚虚扶了一扶,握着他手恳切道:“你这小子,本王好歹是你亲叔叔,你怎么狠得了心不来见本王?”
辛弈眼中也十分恳切,只是被问及此处时略露几分尴尬的看了看秦王身后的辛桑又转回来冲秦王笑了笑。秦王回头对辛衫浜咭簧,转而继续对辛弈道:“你哥哥向来跋扈惯了,想来去找你时也未提及本王的意思。他这个混球,若是以后再为难你,你只管对本王说,本王替你讨个利落。”
辛弈笑着摇摇头,像是对辛捎∠蟛徊钜话恪G赝跤炙盗肆奖楹煤⒆樱才转向柏九,顿时笑的更出彩了。
“柏大人啊柏大人,如今应该叫平定王了。这短短几日的功夫,已然成了自家人。”他大笑道:“好事好事。”
柏九之前的目光一直不动声色在秦王握着辛弈的手上,当下不冷不热,只笑了笑,道:“这成一家人,时间已经不短了。”说罢手放在辛弈肩头,道:“辛弈才入京都,照顾不周,今晚还得靠殿下提点着些。”
“平定王哪里的话,咱们一家人,你休再见外啊。”秦王说着起步,和柏九一同走,道:“今晚圣上和辛弈见着了,才知道辛弈多受他老人家挂念。”
辛弈只笑,柏九始终没让辛傻哪抗庠俣嗔粢凰玻挡在他的肩侧,有些寡言的和秦王一句没一句。
辛烧腹诽暗骂着柏九,忽见辛弈垂头似乎在笑,而那转来的目光,却比那日把他踹进池中还要平寂无澜。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
☆、端阳
这宫中盛宴,佳肴未至时酒香添助,辛弈被那酒香和粉香搅的有几分头晕。随唱声入了大殿,只见四下垂帷朱红,隔段相衔缀于梁柱。分座严明,官职摆设依次层设,文武对列。他们来得算晚,除了最上座,其余差不多都到了。听见唱声,多人皆转望而来,口中相互攀谈声不落,眼睛却从柏九身上转到辛弈身上,随后转了个遍。
辛弈先看了章太炎,老头正在位上眯眼听一旁人说着什么,见辛弈望来,摆了摆手,算做招呼。辛弈笑过后再转向贺安常,这人在群臣中委实扎眼,一身冰霜冷冽,也不与同僚相谈。他对辛弈微微颔首,辛弈正打算回个笑,不想柏九侧身对他道:“你虽无官职,却是北阳唯一的人。圣上即便是不想,你的座位也不能低到哪里去。恐怕会与谢净生挨得近些,若有变故,他自会照应。”说罢抬手在他肩头,指尖晦涩的捏了捏他肩骨。
辛弈明白柏九这是提醒他不可开口,当即点头应了。
两人分而入座,辛弈方才坐定,一旁便伸来只手轻敲在案沿,他一看,正是一身官服的谢净生。谢净生是外府重臣,能因宫宴召回京都,足见其于朝中之重。谢净生端了酒盏,冲辛弈笑了笑。这人其实生得端正英朗,就是总没个正形。辛弈也笑了笑,谢净生道:“这位置虽不靠后,却也不怎么能引圣上目光。世子爷不必太过拘礼,只管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