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映瞪了霜翎一眼道:“自你有孕以来,哪次不是我替你瞧的?我嫂嫂最近快要临盆,哥哥回家去照顾她了。”
霜翎反倒被他直白的话语说的尴尬,一时无语。
吴映替他诊了脉,圆圆的眼睛笑得眯了起来:“这次你倒是没逞qiáng,你们都好的很。”
霜翎收回手臂沉默不语,现下刚刚四个月,衣衫就已有些掩不住身形,方才还叫丹凤瞧了出来。若再过一段时日入了夏,就更加遮掩不得,到时候……
吴映看他不说话,眨了眨眼道:“大侍卫,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霜翎一怔:“王爷?你问这个做什么?”
吴映认真道:“你有孕在身,王爷理当陪着你啊。”
霜翎哭笑不得,吴映每每提及自己与王爷,总会说些这样想当然的话,屡次告诉他自己只是王爷的侍卫,他都置若罔闻。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向他说,只得道:“快莫再胡说八道了。”口中虽然否决的轻巧,但心中却怎样都不像这般轻松,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吴映有些不高兴:“我哪里是胡说,你瞧你先□形就有些显露了,真到了临盆之时,大腹便便,你以为你能瞒得住谁?这个孩儿生下来成了王爷长子,难不成你还能无动于衷的在这王府中做侍卫?到时候其他人该怎么看你?”
他说的桩桩件件都是自己所担忧的,霜翎黯然叹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下还有最要紧的事待办。”
两人说话间,霜翎吩咐的饭菜已送了进来,吴映瞧了瞧,倒不似普通饭食那般油腻,知晓霜翎也在自己注意,便不再多话,拎着药箱向霜翎告辞。
知道自己吃的都是些少油没盐的清淡饭菜,霜翎也不留吴映一同用饭,目送他出门,自己坐到桌边吃了起来。
萧轻弦接到霜翎的传信,心底隐隐有些疑惑,按常理说来,暗卫在侧,问筠没有武功,不应察觉到,而且夜留怎么会如此大意让问筠察觉到了行迹?想了半晌,桃花阁处于王府深处,王府戒备森严,料她也做不出什么动作,倒不如将夜留调到霜翎身边,自己也好放心些。至于丹凤的话,虽不能全信,但至少也有七分是真,萧锁辞bào戾好战,若叫他继承了皇位,南疆国弱,又与元信毗邻,难保不成为元信的囊中之物。若是自己与南疆合作,能够继位,必会念及这份qíng谊太平一段时日,想必丹凤便是因此找上了自己。可自己远在西疆,音信难通,霜翎不敢轻举妄动,自己也不敢让他随意动作,委实不便,看来自己也该尽快回京了。正沉思间,只听房门“吱呀”一声,齐绍辉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向萧轻弦见了礼,齐绍辉低声道:“轻弦,天水的探子回报,邱梓易根本没离开天水,依旧在朝中协助天水国皇帝主持朝政。”
萧轻弦吃了一惊:“什么?”霜翎的传信绝不会错,京中之人定是邱梓易无疑。“天水朝中的邱梓易确定不是他人易容改扮?”
齐绍辉摇摇头道:“探子回报说,天水朝中的邱梓易如往常一般,天水皇帝jiāo代的事也如从前一般做的滴水不漏,寻常人难有他这样的能为。而且平素行事丝毫没有破绽,可确信是邱梓易无疑。”
萧轻弦眯起眼,的确,天家培养子女与寻常人家不同,常人很难有那般的见识与手段,假冒不来。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天水国皇帝子息单薄,只有邱梓易这么一个皇子,元信京中的那个人是谁,天水国的那个人又是谁?想了半晌,萧轻弦点头道:“辛苦舅父了,此事我自有主张。”
齐绍辉向萧轻弦行了礼自出了房门。
待齐绍辉走远,萧轻弦冷声道:“夜栖,去将不归找来见我。”
不归本是尾随着高澹一行,但萧轻弦到了西疆大营后,他便也快马加鞭赶了过来,只留不言不远二人在高澹身边继续监视。此事听闻萧轻弦传召,急忙赶了过来。
萧轻弦坐在主位上,脸色晦暗不明,受了不归的礼数,沉吟半晌方道:“不归,你与夜栖两人潜入天水,到邱梓易身边打探虚实,一有异状即刻回报。我倒不信他没有一点破绽。”
元信有安cha在天水的探子,天水皇子的兴趣行事早已不是秘密,不归也曾听闻霜翎回报说邱梓易身在元信,听了萧轻弦的话不禁一怔,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萧轻弦冷笑道:“探子回报说邱梓易从未离开天水。你与夜栖去探探究竟。”
霜翎的xing子不归清楚,不确定的事qíng绝不会谎报与王爷,这件事确实蹊跷。不归答应,站起身来自去准备,屋梁上几不可闻的一声响动,夜栖已随着不归离去,换了他人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