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确定了问筠确是萧锁辞派人劫走,霜翎召来黑鹰传信与萧轻弦,自己则在府中默默等待萧锁辞的动静。
天色大亮时,丹凤独自一人出了王府,霜翎yù派人保护,丹凤却摇头拒绝。待王府中众人糙糙用过早饭后,大路尽头果然出现了萧锁辞所乘软轿的影子。守门侍卫急急忙忙跑进来报与霜翎知晓,霜翎则换回了一身侍卫劲装,领着几名身手较qiáng的侍卫迎了出来。
看到霜翎带领几名侍卫站在王府门口相迎,萧锁辞也不意外,挑着唇从软轿上走了下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霜翎一眼,又有意无意的瞟了他微微凸出的小腹一眼,开口道:“霜翎?”
霜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待他瞟过自己的肚腹后更是全身一紧,尽量躬了躬身子遮掩住微凸的小腹行礼道:“是,属下霜翎,见过七王爷。”
萧锁辞冷笑道:“哦?你还把我这个七王爷放在眼里?我还道三哥手下的侍卫早已忘了我是这元信的七王爷了呢。”
霜翎垂着眼帘道:“七王爷这是哪里话,王爷不在家,属下们轻易不出王府,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七王爷?”
萧锁辞冷笑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三哥府上的大侍卫这般不懂规矩么?”
霜翎侧了侧身让出一条道向萧锁辞道:“是属下疏忽了,七王爷请进。”
萧锁辞朝身后的人一摆手道:“将那东西带过来。”边说边向内走去。
霜翎疑惑的看了门外众人一眼,之间两人抬着一只木箱走了过来,不敢猜测木箱内的东西,霜翎垂着眼帘跟着萧锁辞走进王府,身后守门侍卫紧紧关上了府门,挡住了零星几个行人好奇的目光。
将萧锁辞让进花厅,霜翎一边命人奉茶一边道:“王爷不在京中,怠慢了七王爷,还请七王爷见谅。不知七王爷今日来有何贵gān?”
萧锁辞端着茶碗笑了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我也不必遮遮掩掩。本王是来问问大侍卫,三哥府上的人无缘无故夜探七王府,是个什么规矩?”
霜翎一怔,莫不是他说的是问筠?昨夜擒了问筠前去,今日倒来这里贼喊捉贼?若真是这般,自己倒是好应付了。霜翎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七王爷所言何意,霜翎愚钝,不能明白。”
萧锁辞冷笑一声道:“将东西抬过来,给大侍卫瞧瞧。”
抬着木箱的两人应了一声,将木箱放到庭院中,打开了箱盖。
霜翎只觉一阵血腥气扑鼻而来,心中不安的感觉更加扩大,疾步走到庭院中朝箱内看了一眼,只见一人一袭黑衣,满身是血,一张苍白平板的脸上,眼睛已不知去了何处,只留两个血dòng,身子不自然的扭曲着,显然是全身的筋骨都已断裂,不知受了多少刑罚,不是昨夜才见了一面的夜留是谁?霜翎瞪大眼睛看着箱内的尸体,王爷的暗卫一直隐在暗中,极少出面,他几乎以为他们是不会受到伤害的,夜留是他见到面目的第一个暗卫,昨日还活生生的人,今日便成了这样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霜翎蓦地想起那日吩咐他不必再暗中跟随问筠时,他那透出一丝喜悦的声调,自己房中的chuáng,想必他从来没想过躺上去好好歇上一觉,他从小被买入齐府严格训练,这一世都未过过一天舒适的日子,然后就这样消失在了世间,甚至没人会再记起……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萧锁辞坐在花厅中冷笑道:“怎么样?这个人,大侍卫可识得?”
霜翎有些茫然的转过头看着萧锁辞,座上的这个人,正是杀了夜留的凶手!
看见他的眼中已微微透出些狠意,萧锁辞满意的笑道:“看大侍卫这样子,这个人的确是三王府的人了?”
霜翎不答反问,咬着牙勉qiáng平着语调问道:“我家王爷的侍妾昨夜被人劫走,今日七王爷便找上门来,可是与此事有何关联?”
萧锁辞挑眉一笑道:“当然没有,三哥的侍妾是何等身份,我身为弟弟避嫌还来不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大侍卫这样问,可是承认了这名侍卫便是你派往我府上寻人的人?”
霜翎瞪着萧锁辞眦目yù裂,这样的话bī得自己进退两难,若是承认了,三王府派人夜探七王府,最好的结果是自己一人得个犯上的罪名,至于最坏,便是王爷心胸狭窄容不下兄弟,暗中派人弑弟!但夜留为王府而死,若是不承认,他死后连个身份都得不到,尸身也不能讨回,恐怕到时候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