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弦微微抬头,不见萧洛有阻拦,便站起身来走到齐妃身边坐下道:“孩儿许久不在京中,让母妃挂怀了。听闻母妃前些日子身体欠安,这几日可好些了?”
齐妃笑道:“自然是都好了。”说着伸手抚了抚萧轻弦的耳鬓叹道:“弦儿,你瘦了不少,可是受苦了?”说着眼含怨怼的看了身边的萧洛一眼。
萧轻弦垂首道:“母妃不必担心,父皇只是为了历练儿臣罢了。”
萧洛一直不言不语,直到此时方哼了一声,开口道:“乐儿怎么还没到,你是怎么教养他的,倒叫朕这里等他。”
齐妃毫不相让,冷笑道:“我教养?后宫不得gān政,臣妾倒是想教养,奈何皇上不肯给臣妾这个机会,就连与他们多说几句话都要防备臣妾呢。”
眼看着萧洛的脸色更加yīn沉,萧轻弦忙开口道:“海乐确实是失了规矩,父皇母后不必争吵,我去叫他前来。”说罢站起身来就要朝外走,萧洛与齐妃感qíng不睦,萧轻弦也不愿与他二人呆在一起。
还未待他走出,就听外面福喜报道:“皇上,七皇子来了。”随后便听萧海乐踮着步子走了进来,看见萧洛与齐妃跪下行礼道:“父皇、母妃、三哥。”
萧洛哼了一声,既不让他起身,也不开口责备。萧海乐跪在地上嘟着嘴不敢说话,齐妃心疼小儿子,当下冷冷开口道:“乐儿起身。”说罢又转向萧洛冷笑道:“既然说是让弦儿与乐儿来见我,这里便是我做主,皇上若不愿与我们母子共处,大可到孟妃那里用膳,想必她也在宫中等着皇上。”
齐妃与萧洛一向这样针锋相对,萧轻弦与萧海乐也算习惯,都垂着眼帘不语,萧海乐不敢起身,依旧跪在地上。萧洛额头青筋bào露,霍的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齐妃看见萧洛转出屏风,倒像是松了口气,放柔了口气道:“起身吧。”
萧海乐委屈的扁扁嘴站起身来坐到齐妃身边。
母妃这根本就是在故意bī走父皇,定然是有话要跟自己说。萧轻弦瞟了一眼房中侍候的众人,父皇虽已离开,这房中却至少有一半都是父皇派来的耳目,母妃有话又怎么说与自己?
齐妃一直看着萧轻弦,见他向四周张望便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留福气富贵两个人在这里伺候就行。
福气富贵是萧洛派来的小太监,有他二人在房中,众人也就不再为难,纷纷垂首答应,退了出去。
待人退尽,齐妃叹了口气摸了摸萧海乐的头向萧轻弦道:“弦儿,你日后可要好好照顾乐儿,他这个脾气,将来定要惹事。”
这话倒像是jiāo代后事,萧轻弦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沉吟了片刻道:“乐儿住在宫中,自有母妃教导。”
齐妃笑了笑并不接话,只道:“你匆匆进宫尚未用膳,定是饿了吧,先用膳再说。”说着拈起筷子,也不用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亲自夹了一筷萧轻弦爱吃的菜放进他碟中笑道:“你可有许久没吃过宫里的东西了,今日多吃些。”
这话又不像含着别的意思,萧轻弦有些疑惑,却也不便开口发问,只点了点头道:“谢母妃。”低头慢慢吃饭。
萧海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早就腹中饥饿,见母妃动了筷子,也抓起筷子吃起来。
齐妃看着两人吃饭,时不时的动一下筷子,嘴角含笑,眼中却是说不出的不舍。
待两人都吃饱,齐妃微笑着捻起手边的巾帕给坐在身旁的萧海乐擦了擦嘴角,放下巾帕转头定定看着萧轻弦。
萧轻弦静坐不语,也看着齐妃,全神戒备,今日她行为不同寻常,定然会有事发生。
萧海乐也察觉到了母妃的异样,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睛看着两人,半晌忍不住开口叫道:“母妃……”
齐妃低笑了一声,瞥了一眼站在下首的两个太监道:“有些话母妃在心中放了好久,今日不说,只怕日后更加没机会说了。”
一句话说得房中几人俱看过来,两名太监更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齐妃。
齐妃冷笑道:“弦儿可知你父皇为何执意相助萧锁辞?”说着不待众人反应续道:“只因孟妃长相酷似当年的岚妃,萧洛便一直将萧锁辞当做他与岚妃的儿子一般疼爱。弦儿,你要小心萧锁辞!”
话未说完,站在下首的两个太监疾步走了过来,拉住齐妃的衣襟便要拽她起身,口中尖声道:“齐妃娘娘言语间可要小心了,此事乃是朝中大事!”
他二人行为粗鲁,齐妃出身将门却也会几招拳脚功夫,挣开两人的手臂急急朝着萧轻弦道:“萧洛yù将周因许配给萧锁辞牵制于你。弦儿,莫叫母妃失望!”说罢突然伸手入怀取出一把匕首扎进身旁的小太监胸膛,再抽出匕首时,另一个小太监已经起身朝外跑去,齐妃惨然一笑,反手将匕首扎进了自己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