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月低头看看怀中假寐的人,不知道他家大人正在为功体不全心伤,只在心中对大人的敏锐dòng察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这样的姿势……怀中人清冷的呼吸轻轻chuī在寻月的颈间,寻月觉得自己的下半身有些不安起来……
☆、第二十章 穆王李华
穆王,当今皇帝的嫡出长子,却不得皇帝宠爱。其母陈皇后早丧,若不是有母舅镇国大将军一派的支持,恐怕连这个王位都得不到。而镇国大将军一向主张抵制圣教重返中原,这次琴海的天雷阵怕是与他脱不了关系……
极力思考与穆王相关的信息,寻月想借此分散注意力,压下自己可耻的反应。却不想怀中人早已发现他的变化。
懒懒地睁开眼,眼前就是死士紧抿的嘴、微红的脖子,能感觉到死士特意压低的呼吸。方有寻竟然觉得这样明明苦苦忍耐还要故作冷酷的小死士很好玩,有种想张嘴咬一口的冲动,而他事实上也这样做了。
咽喉被利齿偷袭的人本能地内力外膨,杀意瞬起。可是想到偷袭自己的人是谁后,马上撤力掩息,气脉间隐隐有逆冲的痛感。苦笑,又是一过。
年少轻狂时,遇到这种对自己有非份之想的人,方有寻多是不屑的,被他捉弄,始乱终弃的不在少数。而在qíng陷与灵儿的赌局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心qíng了。这个小小死士,到底有什么特殊,能让自己一再破例呢?
疑问归疑问,方大执教从来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向来随意任兴。昔日的轻狂如此,对感qíng的执着亦如此。于是抬起搭在寻月右肩上的手,扣住死士挺直的头颈,微一用力,将自己的嘴贴在寻月的耳根上,不无警告地轻声说:“可要向陆老板要个房间,寻卿来服侍先生?”
“……不用。正事为先。”这回不用压制了,寻月只觉得寒意透体,亏了有张□□,不然那惨白的脸色一定露馅。要不是还记得身在何处,肩负何务,寻月立刻就会跪下请罪。
后面的溪月被前面这二位的表演惊得不敢抬头,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走路,可那羞人的轻语还是避无可避地落入她的耳朵中。魔教中人都是如此不守礼法吗?
“切!”玉连环对自己这个损友欺负小死士十分不愤,却又碍于环境与身份不便发言。
“咳咳。”陆坤咳了两声,指着面前水榭的亭台说道,“这是‘画堂花榭’。小凤的一位朋友,久仰先生大名,一直想结jiāo先生,却苦于没有机会。这次小凤自作主张,也邀了他前来,此刻已经在水榭中等候。先生勿见怪。”
陆坤说的轻巧,他哪里敢自作主张,在方有寻不知道的qíng况下另请他人。早在那日派老仆送达的请柬上就特意注明了地点是金玉满堂新近建成的“胭脂苑”,有新菜“瑶华枝”与苑“新移五百年柚木一株,邀君品鉴。”胭脂木即是柚木,又有木中之王之称。而“瑶华枝”语出李白大诗仙《赠友人三首》“谬接瑶华枝,结根君王池。”这里已经暗示了此次宴请的另一位主人是穆王李华。
“无妨。”寻月按着怀中人指示回答,仍然面无表qíng。
觉得自己这位恩公今天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陆坤只好前面引路。
一行人通过曲桥,穿过开满粉白莲花的池塘,登上“画堂花榭”……
水榭疏帘秋夜凉,清歌一曲瑶觞。
明朝回首高城处,只有西风却断肠。
“画堂花榭”四面门窗大开,帘幕低垂,随风就水,款款展动。进入台榭就看到正门对面一身着深蓝色锦绣团花常服的男子,背手凭阑而立,明明是仲夏的天,却无故给人一种萧瑟之感,与这古朴素雅的柚木水榭、碧绿点荷的背景构成一副景中画。
若不是还想着自己现在扮演的身份,玉连环怕就不只是在心中念几句诗,而是诗xing大发特发了。
男子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面如冠玉,口若悬菱,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全身透出良好的修养与尊贵气质。
“呵呵,久等了。这是小凤的恩公‘不死医神’方有寻。” 陆坤难得非常庄正地介绍某人。
玉连环一听,本来入得水榭东张西望,搜罗宝物的星星眼立刻瞪圆了:“这是谁造的谣?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家先生?明明是‘不医死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