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飞云?是京城里那个huáng飞云?”方摒眼露jīng采,兴致盎然道,“此人百闻不如一见,该寻个日子会会才是。那臭小子有个好师父,哼。”
裴云惜暗自笑道:“年前徒儿曾去京城访友,有幸得见huáng大师一面,前辈琴艺超然,徒儿不得不叹服。”
“你在师父面前夸别人,真真胆大包天了!”方摒怒道,“坐下,吃饭!”
裴云惜老老实实坐下,老老实实吃饭,一言不发。方摒见两个徒儿如此沉闷,反倒不满,道:“一个两个,怕死不活,难不成是我摁着你们吃饭?”
“不敢,师父。”惜音怯怯地答道。
裴云惜道:“师父,消消气。”
“消气?见着你们,特别是你,我怎么消气?还有几把琴没修好,你自己说。”方摒瞪他一眼。
裴云惜又如实道:“三把。”
“因私qíng误事,我该如何说你好?简直跟陆九骊那个老傻子有的比……”方摒碎碎骂着,居然还扯上了陆九骊。
裴云惜不禁好奇:“陆老先生,犯了何事?”
方摒一愣,似乎有些忸怩,道:“他还能作何?自然是同你差不多,做了这样的傻事。”
“师父,何事呀。”惜音突然期待地望着他。
方摒沉吟半晌,似乎权衡了一番,才道:“陆九骊那个傻子,年轻时和人私会,忘了他师父jiāo代的要事,本是差他晒琴,结果他和人在后山卿卿我我忘了时辰,恰好那日大雨,晒出的琴全淋湿了,琴身全部泡发,毁个jīng光。他师父硬生生打断了他的一条腿,要将他逐出师门。他为表歉疚,和相好的断了关系,自愿侍奉他师父终身,不娶不离……所以他很少离开雁dàng山。”
裴云惜听了,莫名心惊,问道:“那……陆老先生的相好?”
“他相好?”方摒忽的耸肩一笑,“自然是怪他忘恩负义,远走他地……即便数年后再次相逢,两人早已不是当年……咳咳,惜琴,师父的话摆在这里了,那臭小子即便琴艺再好,也与你无关,若你执意要随他走,师父就当没有过你这徒儿。”
裴云惜呆住了,不可置信道:“师父……你说真的?”
“师父最不信qíngqíng爱爱,你好自为之吧。误了琴修,那便是耽误你自己。”方摒说罢,似乎心qíng愈发糟烂,兀自吃完饭起身走了。
留下裴云惜和惜音,面面相觑,无jīng打采。
夜里独眠,裴云惜有些想念薄肃的怀抱与体温。不过几时未见,却甚是留恋。他师父方摒更是愈发怪异,以前随他如何,未曾苛求到如此地步,怎忽的……夜半蜡烛将要燃尽之际,被窝蠕动,裴云惜迷糊睁眼,却见薄肃悄然盖被。
“慎言……你?”
“嘘,睡了。”薄肃自知吵醒了他,轻轻楼过他,拥在怀中,低头亲了他额间一下,“闭眼。”
裴云惜乖乖闭眼,贴着薄肃略带寒气的身子一动不动又睡了过去,翌日他倒是醒得比薄肃早,待薄肃醒来,他已不知瞧上薄肃几遍。
“什么时辰?”薄肃沙哑着问。
裴云惜心头一颤,直直地锁着他半阖的眼眸:“天刚亮,还早,你……怎昨夜还回来?”
“自然是……”薄肃微微眯起眼,好似在思考什么,“……记挂你。”
裴云惜顿时羞赧,两人并肩躺着,不急着起,便一搭一句聊了起来。裴云惜说了昨夜方摒讲述的关于陆九骊的逸闻,颇为不解:“陆老先生心xing豁达,没想到年轻时也伤过良人。”
薄肃却道:“你师父讲这事,不过是用来震慑于你,别无他意,你何必感慨良多。”
“若我因自己犯错而伤了爱人,我是万万做不到的。”裴云惜沉声道,撇头去看薄肃。薄肃用眼角觑了他一眼,轻笑一声。
裴云惜难得表露心意,却只得他一声笑,顿时周身窘然,脸皮子烧红。
“云惜,”薄肃揽过他,笃定道,“我猜陆九骊伤的人,你我都认识。”
“啊?”
说明:
下一章,风起云涌r(st)q
第三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