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宸惜嘟囔道:“我才不告诉你呢……”
“你说什么?”
“唔,二哥,我们就是随便玩玩嘛。”裴玉惜小声帮衬。
裴云惜道:“若哪天你们输得分文不剩,便知道这玩玩的代价!”
“好啦好啦,我们不玩了,可以了吧二哥?”裴宸惜不耐烦地敷衍道。
裴云惜很少训诫他们,因此也拿他们无法,只能放了他们。而后几日,见两人老实不少,裴云惜也就放松了督查。之后想到贺廉,他也只能无奈叹息,虽然理解贺廉的处境,他却无法苟同他的做法。催债打手的营生,实在是血腥折寿,令人畏惧。两人曾欢笑jiāo心,没料到竟有一日形同陌路。
又过了些许日子,便立冬了。裴云惜等来了裴明惜的第二封信,而这封信却满目萧条,字里行间都是落寞。原来裴明惜送了拜帖,却得知戴持薇淮魇汤膳扇ケ鸬厥硬欤不在京中。而拜帖恰又被戴橙是萍,他竟亲自上会馆,大闹一场,弄得裴明惜尴尬万分,láng狈不堪。戴橙视值làng大哥已有婚配,叫裴明惜趁早死了这条心,莫要执迷不悟。
云惜,至此大哥已心如死灰,背水一搏,却输得丢盔弃甲,颜面尽失。只愿来年开chūn,文惜试后,速速回杭,莫再多留伤心之地。
裴云惜摇头叹气,大哥实在是太过软弱,戴橙实幕澳苡屑阜窒嘈牛坎患到戴持薇救宋矢銮宄,怎能算数呢!若这样轻易放弃,实在是太可惜呀。
就在他gān着急时,阿眉送来了另一封信,裴云惜拆开一看,便觉字迹眼熟。
亲亲吾爱云惜:
见信如唔。
我已在京城安顿妥当,家中生意打理顺畅,霍龄那厮亦是被我训得服帖,至此你是否十分敬佩我呢?短短数月,我甚是想你,心道若你进京陪我,该是多好?
故我寄上银票数张,作为路上盘缠,愿你给几分薄面,上京寻我,好叫我带你见识一番京城的繁华世界。我知你定不会拒绝,可对?
梦桥 亲笔
读完此信,裴云惜不禁泪湿眼眶,他一直对夏梦桥的出嫁耿耿于怀,认为是自己的错。没想到这家伙口气丝毫未变,似乎活得相当快活。这真是令人欣慰。
裴云惜受他的鼓动,拿着那几张崭新的银票,思索了一夜,终于做了个决定。
裴何氏得知他亦要赶赴京城,大吃一惊,面露难色道:“云惜,你一人上路,怕是不好吧?”
“梦桥邀我前去,权当是去游山玩水吧。”
裴何氏yù言又止:“可是这一路花费巨大,家中已掏出不少钱给你大哥和三弟,若你也……”
裴云惜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掏出银票,坦然道:“梦桥替我备了盘缠,娘亲不必担忧。”
裴何氏哑口无言,只能任他由他。
准备几日,裴云惜便雇了一辆马车,带上少许行李启程了。他坐在颠簸的马车里,膝上的寄qíng光亮夺目,早已被他擦净。
一路上,寄qíng的琴音悠扬飘dàng,回响在进京的路上。
第十八章
经历半月颠簸,裴云惜抵达京城那日,天空中飘下小雪。这是入冬以来,京城下的第一场雪。
帝都的繁华那是临安远不能与其相提并论的,光那街道就比临安宽上许多。数不清的奢华屋宇和朱漆高门,令掀起马车帘子的裴云惜不禁赞叹。微雪点点,隆冬的寒意一丝丝渗透进体内,裴云惜迫不得已放下帘子。
他搓了搓手,试图取暖,手背上已有青红肿块,怕是再冷些,冻疮就要彻底发作了。他一介南人,没有体会过gān冷,御寒能力较差,再加上每日弹琴,时常冻得手都伸不直,弹到弹不动。
因此,他还担心过夏梦桥的处境,怕他在京城冻坏了,后一想,霍家难不成还能冻着他?
霍家在京城亦算是大名鼎鼎,随处拉一个路人随便一问,便知晓了霍府的地址。裴云惜到达霍府门口,通禀了下人,没一会儿,夏梦桥便欢天喜地地跑了出来。
“云惜!――”
“梦桥!”
两人亲热地拥在一起,裴云惜不禁泪热眼眶,数月不见,甚是想念。两人自小结识玩耍,从不曾分离如此之久。夏梦桥还不停地在耳边念叨:“云惜啊云惜,我等你等得好苦!还怕路上有豺láng虎豹将你吞了!”
“你就不能念着我好点?”裴云惜被他逗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