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他胸膛上,心竟真的因他这句话感到安定不少。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chuáng边将我放下,动作十分轻柔。
为我扯了被子盖好,他便快步离开了,听声音应该是出去叫人了。
咬着唇,我在chuáng上蜷成一团,脑子浑浑噩噩的,没过多久就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意识朦胧之际,我听到了智深和齐方朔的声音,却如何也睁不开眼。
“用血?”齐方朔语带惊愕。
“是,先用血试一试,看能不能压制住,最好是人血。”智深道。
齐英的声音也突然冒了出来:“属下可以为侯爷分忧,让白少侠喝我的血吧。”
他说什么呢?谁要喝谁的血?
正在我一头雾水之时,又一阵烧灼之感自右胸而来,使我禁不止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吟。
众人的谈话声一下全部止住了,接着我感到眼前一暗,微风拂过,有人来到了我的身边。
“侯爷!”智深与齐英不约而同惊呼出声,我眼皮沉重,始终无法睁开双眼,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是几滴血,我还给得起。”
话音方落,我感到唇上一热,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便滴进我口中。
我有些恶心,刚想将脸撇到旁边,双颊一痛,如同铁钳一般的手指固定着我的脸不让我乱动,并且qiáng迫我张嘴接受不断滴落的温热液体。
“唔唔……”我发出不满的抗议,喉头滚动之下咽下去不少血液。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并不好,我奋力挣扎,终于将眼皮撑开一条fèng,正见到齐方朔面无表qíng收回缀着血珠子的手指,一旁齐英见状赶忙递了块帕子给他。
我刚被迫咽下去的那些血,显然便是属于这位爷的了。
“你觉得如何了?”齐方朔见我醒了问道。
我嘴里仍漂dàng着那股人血特有的古怪味道,但神奇的是,几滴血下肚,原本痛苦不堪的ròu体竟真的渐渐好转起来。
我惊奇地捂着胸口:“不难受了!”
他点点头:“看起来有效。”说着转向智深,“依大师所言,这也只能暂时压制一二,并不能一劳永逸,要想彻底搞清楚白少侠身上发生了什么,还要等大师回到摩云寺翻阅古籍找到正确的化解之法。”
智深捻动着手中佛珠,神色凝重地报了声佛号:“正是如此,侯爷且给贫僧一点时间,待回到寺中,贫僧定会想法子找到关于度母白莲的化解之法。”
“有劳大师了。”
之后智深没有多待,替我把了脉,说我不碍事了便起身离去,齐英则被他家主子派去送客。
等人走gān净了,我勉qiáng撑坐起身,内心充满了疑问:“侯爷……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方朔坐在chuáng沿,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与我解释,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是那枚莲子出了问题。”我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听到这里不免还是一惊,“你我二人在地宫中起死回生,如今与常人无异,可说是幸中之幸,但凡事皆需付出代价,启用神物,自然有神物的代价。智深认为,你如今的症状便是代价所致,是神物的反噬之力。”
代价?反噬之力?
“那你呢?”我马上问。
齐方朔愣了愣:“目前我身上并未感到不适。”
我松了口气:“那还好。”一个人出事总比两个人都出事要好。
在我快死的时候,的确心中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求生yù,我记得自己有说过,若能得救,让我做什么都行……难不成莲子是因为这句话才救我们的?
“度母白莲乃白度母手中三朵莲花之一,可消灾解难、除秽赐寿,因是佛家之物,自有灵xing,最忌血腥杀戮,我方才将血滴入你口中,便是想试试看能不能用这个办法抑制它的发作。”
“成功了。”
“是,不过不知道能维持多久。”齐方朔说,“你身体一有变化,记得马上来找我。”他能对我这样上心,也不枉我曾经那么拼命地救他了。
“白三谨谢过侯爷。”我真心实意地说道。
“不必谢我,你于我有救命之恩,也曾同生共死,现下你出了事,我帮你也是应该。”
我笑了:“侯爷也救过我啊。”
他看着我不再说话。
过了会儿,我清了清嗓子,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反噬之力,呃……我会死吗?”
“我不知道。”齐方朔微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