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想象中一样,这是个极普通的房间,就算先前来此探看也未必会发现什么异样。要不是那晚跟踪人到这里,自己也不会对这个地方产生怀疑。
季灼一进门,乐嬷嬷像朵花一样簇拥过来,喜笑颜开道,“丞相真是我们西宁宫的贵人。”
“嬷嬷过奖了,宫主吉人自有天相。”虽说三人名义上是宫里的老嬷嬷,但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又是看着姬九颍长大的,宫主对这三个嬷嬷自然信任有加,她们的地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季灼接着道,“在西宁叨扰多日,还得多谢各位的热qíng款待,早就听说宫主巾帼不让须眉,这趟季某可真没白来。”
兰嬷嬷看人言谈举止倒真讨人喜欢,最重要的是长得还相当好,对人的态度缓和多了,向玉嬷嬷使了个眼色,给人上最好的茶。
刚泡好的茶端上来,乐嬷嬷立刻殷勤地给人倒上,手刚碰上壶身就促不及防地被烫了一下,险些把壶摔到地上,幸好季灼及时把壶接住。
兰嬷嬷怪道,“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又笑盈盈对季灼道,“先皇赏赐的,这么些年都没舍得喝。
“……嬷嬷客气了。”季灼表qíng复杂,这么些年?
“是不是不合您意?”乐嬷嬷以为季相不满意,忙解释道,“小玉就会做做针线活,泡茶这些风雅的实在gān不来,怠慢了您。”
“没有的事。”季灼笑着萘丝诓瑁“打扰了这么长时间,我们近日准备告辞了。”
“这么快就要离开?”乐嬷嬷明显不舍得。
“宫主既然没事,我自然得回去给皇上一个jiāo待。”也不知道那人现在回来了没?
“那丞相以后一定得常来,带上丞相夫人――”乐嬷嬷恨不得拉着人的手,“这次回去代我向丞相夫人问好。”
季灼:“……”
走出房间,季灼揉揉额角,太热qíng还真消受不起。不过,总算有所发现。
乐嬷嬷心里松了一口气,贵人来了一趟,这屋里的污浊之气应该冲淡了吧。
一直没说话的玉嬷嬷也松了一口气。
两人打趣道,“怎么一脸心事?舍不得?”
“哪有的事?”玉嬷嬷声音越来越低,头也低了下来,看上去是害羞,眼里却是寒光一闪。
夜Z华正坐在桌前百无聊赖地翻着话本子,门被推开,夜Z华抬头看了眼推门而进的人,又把目光落在话本子上。
感觉不到存在感的季相很沮丧,手支着头直盯着人看。
夜Z华终于说话,“找到那位女子了?”
“那是自然。”季灼拽了拽人的头发,“那位七少爷找你有什么事?”
一大早的也不注意影响。
夜Z华合上书,“问了问姬九颍的事,看来夙墨早发现了。”
“那我呢?”季灼略有些不慡,这眼里的欣赏是怎么回事!
“就会出馊主意。”夜Z华淡淡道。
季灼趴在桌子上哀怨地看着人,不要嫌弃得这么明显呀,唉,这随时会变心的节奏~
夜Z华心里好笑,真是拿这位丞相没办法。
是夜,鬼鬼祟祟的黑影掠过城门,一路行至一处多山的林子里。那人谨慎地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才停至一棵树前。手覆在树上摸索半天,像是在找什么机关,只见那人手一用力,树被转了个方向,与此同时,“吱――”的一声,地上出现一个大的裂口。
裂口下是条暗道,黑影小心跳下去,熟门熟路地沿路向前。
“金护法。”前面开始出现光,两道的人恭恭敬敬道。
被唤作金护法的人目不斜视,转了下手边的石头,前面的石墙霍然打开。
金护法习以为常地弹掉爬到胳膊上的蜈蚣,朝里走去。大堂虽没外面那么寒碜,但也能看出穷得可以,衣着朴素的齐寇在堂上正襟危坐。
“属下参见门主。”金护法摘下脸上的黑纱,单膝跪地。
黑纱下是一张美丽的面孔,散发着神秘的异域魅力。肤色不同于中原人,是一种接近惨白的白皙,眼窝深陷,头发微微卷曲。
“jiāo给你的事可有进展?”齐寇闭着眼睛,手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敲着。
“此事万无一失,属下正伺机而动。”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