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玄商恶狠狠瞪了父亲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左玄未叫了一声“二哥”紧跟着也走了。
“这臭小子……”宋孝仁摇头叹了一句,便看见左承胄快步往马厩走去,“你去gān嘛啊?”
轻鬼捡了剑回来,飞身跨上坐骑与左玄歌并肩而行,一甩手将短剑送回左玄歌腰间的剑鞘:“还给你。”
“谢了。”
轻鬼侧身而坐在马上随意变换着姿势:“gān嘛不直接杀了他得了。”
“一击不中再出手就没气势了嘛。”左玄歌笑嘻嘻地看了看他。
骏骊突然扭动着脑袋发出“咯咯”的叫声,左玄歌朝大道一旁看了看,两匹棕色骏马比肩而立,马背上一袭白裘一袭黑裘煞是惹眼。
他放缓了马速还差十余丈的距离便下马步行,一如当日父亲在三山关外,免得马踏尘土脏了父亲的裘衣。
“爹。”不过片刻,再见面时左玄歌竟有些赧颜,“你不怪我吧。”
左承胄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笑:“我来送你。”
“这样我跟二哥便算两清了。”
左承胄提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知道其实并未两清,他还是手下留qíng了。
左承胄知道左玄歌跟楚壬禾学she箭的事qíng,自然知道八岁以后他的箭术就已炉火纯青绝无虚发。
好像这个世上除了与内功相关的事qíng,他都能做得很好,也是时候放他去那个真正属于他的世界了。
“不在左府也好,省得总被别人惦记着。”左承胄为他理了理衣裳,“出门在外好生照顾自己。”
左玄歌狡黠地笑了笑:“其实爹您直接将陵西王世子之位给二哥,我就不遭人惦记了。”
左承胄亲昵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别总想着逃避责任,你也是左家儿郎,总要担当起你的责任,你二哥他……”
左承胄皱了皱眉,轻摇了一下头:“左家树大招风,远没看起来这般风光,你二哥日后若有什么过错,你可以不帮他不救他,但别忘了你也是左家的一份子,同样的,你若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也自有左家为你讨回公道。”
左承胄拍了拍他的胸膛,不知不觉他的小儿子也长得如此大了,他的眼眶竟突然有些酸涩:“这世上能欺负我儿子的人还没出生呢!”
“是的,爹。”左玄歌扬起一个灿烂笑容,“那儿子可走了,一定不给您丢人。”
“嗯,去吧。”
左玄歌背过身去,似乎稍稍抬手抹了抹什么,左承胄一直看着他领着小队人马消失在大道尽头才扭头朝着宋孝仁沉声道:“褚将军跟上了吗?”
宋孝仁点了点头:“跟着呢,人马金银都带上了,一路与玄歌并行保持不到半日的路程。”
“好。”
宋孝仁突然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怎么想的啊?褚将军也是你手下最得力的gān将了吧,就这么拨出去不心疼?”
左承胄笑了笑,仿佛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匪夷所思:“给自己儿子有什么心疼的?”
“理是这个理,我也把玄歌当自己亲儿子啊,换我我可不舍得。”
“那骏骊又是怎么回事?”左承胄斜睨了他一眼,跟了他那么多年的宝马不也说送就送了。
“那左玄商呢,你又不止一个儿子。”
左承胄踩着马镫上马,回望左玄歌方才远去的长路:“玄商这事做得太急太燥太没分寸太没头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轻鬼:你还活着不是我的本事吗?
左玄歌:→_→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你想好了
日头斜挂在东方天际,山脚枝桠上的白雪在阳光下折she出炫目的光芒,司徒凛月一路寻着南宫门四大铸剑长老的踪迹到璜州边境,终于在这座山上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机。
他仰头望了望山顶袅袅升起的一缕白雾,山上有高人,司徒凛月衣袂轻轻随风而动,脚步并不如何匆忙,却以比林间鸟儿还要快的速度飞掠上了安定山山顶。
“师父!”山上的场景叫司徒凛月大惊,他的师父林千息正独守在一个山dòng前,而师父的面前站着四位腰间悬挂手锤火钳的黑袍老者,四位老者皆以掌心朝向林千息,蓄足力一掌接一掌连绵不绝打在林千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