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回头朝司徒凛月眨了眨眼:“好徒儿,我跟你师娘去避避南宫家那些狗皮膏药,你跟小徒孙要好好儿的啊。”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远,最后一个“啊”字音落时已经到了山脚,司徒凛月张了张嘴:“师父……”
满肚子想要问的话全憋了回去,二十多年前正是师父仗剑江湖,在武林大会上一鸣惊人赢了风梧狂的时候,跟凤舞山庄也算有jiāo集……
他现下又知道了南兮前辈竟然就是南宫家曾经的那个天才少主,师父怎么跟南宫家族牵扯上了关系?他越来越觉得关于凤舞山庄,师父一定还知道很多,现在却完全没有开口问的机会。
越过风城边界,往西南是州,往西北是璜州,左玄歌驻马做短暂停留。
在前方探路的野láng折回来:“五爷,确定司徒先生就在璜州境内,咱们是先上州找那清晓书生,还是去璜州寻司徒先生?”
左玄歌t望西北方向,没多少犹豫道:“璜州。”
清心峰跑不了,清晓书生想必也不会随便挪窝,师父可就不一样了,说走就走,半个多月的时间就从京城跑到了璜州,而且根据野láng一路追踪的qíng况来看,他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人,师父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想到这一层的左玄歌拽紧了缰绳,一马当先飞速越过了璜州边界。
孑然一身的司徒凛月缓步下山,山下隐隐传来一阵喧闹,呼喝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利刃相击的声音。
司徒凛月加快了脚步,山下七八里处果然有两批人正在打斗,其中一方铠甲森严看着竟像官家,另一方蒙着面应是江湖人。
官家剿匪?
领头的将领被几个功夫好手围攻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司徒凛月作为江湖人,这样的事qíng并不合适出手,他正要走开却看清楚了那将领的脸。
是那日入京城时前来迎接玄歌的楮将军。
一缕白衫骤然弹起,持□□挑刺对敌的将军身侧一空,几名黑衣刺客飞出老远,将障碍扫清,那一袭白衣在马下微微躬身:“楮将军。”
楮莫妄赶紧下马拱手弯腰道:“谢司徒先生相帮。”
“楮将军怎会到璜州来?”司徒凛月迫不及待只想听到关于左玄歌的消息。
楮莫妄抬起头看着他:“末将奉大将军之命暗中护送五公子出京。”
“暗中护送?玄歌也到璜州来了?”司徒凛月瞥了眼还残存的三两个黑衣人,“那这些?”
他那多事徒儿又被人盯上了?
楮将军也似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奉命暗中保护五公子,将人马分为三队,由我领着一队在前开路,这些天总有些苍蝇跳出来,我在前方发现就清扫了。”
“此事你可有向你们公子汇报?”
“末将不敢拿这等小事叨扰五公子。”
“请楮将军在此清理现场,记得留活口。”司徒凛月说完再度躬身,提气凌空而起,几个借力登上一棵百年苍松的顶端。
东北方向果然有一队人骑马而来,领头一骑纯黑色骏马风采最是傲然,马背上的青衫锦袍被风chuī得鼓dàng飘然,不用看清也知道那张脸上该是扬着一抹如何桀骜的笑容。
司徒凛月心里泛起一丝喜悦,不自觉地施展轻功朝着那袭青衫而去,只恨不得两人之间的距离短一点,再短一点。
看见远际的那一点白披着艳阳光辉而来,左玄歌心里一跳手中缰绳一紧,通灵的骏骊立刻停下马蹄,晃动着脑袋看了看背上的新主人。
司徒凛月翩然落地缓缓而来,左玄歌也扶着马鞍下马,他的动作有些急而稍显láng狈,一颗心莫名其妙“砰砰”乱跳,连带着双颊也飘上一抹异样绯色。
都说小别胜新婚,难道自己此刻的激动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个念头在左玄歌脑海内一闪而过,立马将他吓了一跳,他还来不及将自己羞赧的qíng绪遮掩好,司徒凛月上前直接牵过了他的手,师父这么自然又自信的模样倒叫左玄歌有些不知所措了,于是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任由师父牵着了……
“玄歌,你想好了。”
“想……想好什么了?”他明明什么都还来不及想!
“我说过,待你想好了要与为师一起,再来找我。”
左玄歌大惊地将手抽回来:“我……我是有事qíng要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