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兮将玉寒剑双手奉上,小乞丐大大咧咧地伸手接过,握住剑鞘的时候故意将脏兮兮的爪子往那大氏族贵公子白皙细腻的手背碰过去,南宫兮也不以为意,很是大度地一笑置之。
临走时反而有些关怀地道:“剑我借给你,找风庄主比试的事qíng可千万别去。”
背对那乞丐模样少年的南宫兮不会知道,那少年盯着他的背影眸子里泛出了多么不可思议的光芒。
“风庄主,武林盟主,天下第一。”
邋遢乞丐嘴里缓缓吐出这三个称呼,笑得愈加张扬:“如何能不去,若不是赢了天下第一,世上谁人会知晓我林千息?”
后面发生的事整座江湖几乎人尽皆知,那一年的武林大会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要挑战武林盟主风梧狂,并且还胜了。
大家不知道的却是此事背后凤舞山庄与南宫门两派内部的风云,风梧狂自武林大会归来便怒不可遏,林千息在武林大会上曾扫过凤舞山庄的后辈子弟说道:“有人叫我一定要来挑战一下风前辈,所以我便来了。”
这个锅一定得有人背,首当其冲的便是左承胄。
故事听到这里,左玄歌终于忍不住开口:“我爹是傻的吗?他就自愿背了这个黑锅?为此被逐出师门?”
“有些事qíng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的嘛。”李言清一双贼兮兮的眼睛流连在左玄歌和司徒凛月之间,“若是有一件事你师父要去替别人顶罪,你愿不愿意替你师父去?”
话题一牵扯到师父身上,左玄歌免不了有点脸红,可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之后抬眸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你说我爹对风家女儿……”
“郎才女貌的少年儿郎有什么不可能的?风浅当年可是风城远近闻名的美人儿,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有什么稀奇的。”
左玄歌双掌往木桌上狠狠一拍炸起雷霆巨响,怒道:“李言清!你再敢信口雌huáng信不信我拆了你这道观!”
“……信不信由你。”被左公子bào脾气吓了一跳的李言清搬着椅子往后撤了一步。
当年的事确如李言清所说,左承胄做了风霜刃的戴罪羔羊被气在头上的风梧狂给逐出了凤舞山庄,其实当时,京城书信纷至沓来早就在催促他回家,对于这档子事左承胄也确实不大放在心上,走便走了,从此以后陈宥这个名字便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知道这段过往的人也寥寥无几,更没有谁会将那个只在凤舞山庄昙花一现的弟子同后来叱咤马上的左大将军关联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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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上谁下
“给我输真气的人是谁?”左玄歌的眸光突然yīn鸷起来。
“风浅。”
“她?”左玄歌皱了皱眉,有些难以相信。
“这些年你还有听过风浅这个名字?没有吧,二十年前就死啦。”李言清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了左玄歌一番,显然在说这名曾经的风城美人便是因他而死。
“不可能啊,她怎么会有如此qiáng的内力?况且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林千息一事过后,风家一双儿女也各有境遇,那女子的天赋本就在兄长之上,机缘巧合修成绝顶内功也没什么不可能的,至于为什么一说就是天知地知风浅才知了,人心最是难测,这个我可不敢妄加揣度。”李言清盯了左玄歌半晌,终是忍不住提醒道,“都说祸兮福所倚,你体内的内力于你究竟是福多祸多,左公子自己想必心中有数,风浅已是入土之人,我劝公子不用太过执着了。”
左玄歌翻了他一个白眼,说的倒是轻巧,他倒是被人从小灌输内力试试。
外边的小童子探了半个身子进来:“先生,她们又来人了。”
李言清一听这话便十分头痛的样子:“又来?不见不见,她们的问题我不能答。”
不能答而不是不知道?左玄歌瞥了他一眼,这又是一段什么隐秘?
小童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今天这姑娘是京城来的,她说她或许有先生您想知道的消息。”
“哦?京城来的啊……”李言清果然被勾起兴趣,“那快将她请进来,啊不,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