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关外?他为什么要去关外?难道他真的如同自己所猜想的那样是……
司徒凛月正在心中猜测左玄歌究竟是何种身份,野láng却突然长吁一声勒住了马,他隔着帷帘道:“五爷,有两个姑娘想要搭个便车。”
这个种地方两名女子要搭便车?左玄歌头也没抬:“继续走。”
“且慢。”司徒凛月掀开门帘制止了野láng,他看了看路旁站着的两个女子,一高一矮,年纪大的那个看上去也不过十□□岁,年纪轻的怕是只有十三四岁。
两人白皙娇嫩的脸蛋在太阳肆无忌惮的照耀之下,而微微泛红,水汪汪的眼睛里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司徒凛月放下门帘,对着左玄歌道:“载她们一程吧,前方不远就有城镇,到了那儿再将她们放下。”
“不载?”
“为何?”
“载了她们,这马车里拥挤得都成猪圈了。”
“依我看,这马车还相当的宽裕,只是稍稍牺牲徒儿的一点点舒适而已,这样你也不愿意吗?”
“不愿意。”左玄歌答得理所当然,他甚至还特地伸了伸腿来昭示他绝不放弃此刻的舒适。
司徒凛月轻轻叹息:“徒儿未免太过自私了。”
“错了,师父,我这是自爱。”左玄歌定定地看着他,丝毫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损一毫利而天下,不与也,这便是徒儿的处世之道。”
“qiáng词夺理,牵qiáng附会。”
“自爱便是爱自己,爱自己便绝不委屈自己,徒儿自认逻辑清晰理由充分,并没有丝毫qiáng词夺理牵qiáng附会。”左玄歌说着伸手掀开了门帘,“野láng,还不走等着我来给你驾车吗?”
“……是,五爷……”野láng猛地一拉缰绳,骏马扬蹄而奔,马车继续在官道上晃晃悠悠地前行。
中途下马车休息,三人坐在一棵光秃秃的只能算聊胜于无的树底下遮yīn,野láng将gān粮分予二人。
左玄歌见司徒凛月似乎对那两个女孩还有所不放心,撇了撇嘴道:“师父莫不是还在怪徒儿没有载那两个女孩?其实师父您完全不用那么担心,现在天色还早,官道上来往车辆繁多,她们总会遇上愿意载她们的人的。”
哪知,他话音刚落,司徒凛月突然回头瞪了他一眼,旋即施展轻功往来路方向奔去。
野láng不明就里:“五爷,司徒先生这是要gān嘛?”
“他滥发好心,我便由着他白跑这一趟。”
左玄歌的话更是叫野láng摸不着头脑:“五爷,您能浅显一点儿说吗?”
左玄歌叹了一口气:“他只道两个弱女子在这半道上实在是凶险,怎么不想想两个小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半道上?”
“五爷的意思是,这俩姑娘有问题。”
“你不觉得她们的长相太过水灵柔弱不似关中女子,倒像是江南一带的吗?”
野láng恍然大悟:“您是说她们很可能是水云帮的人?”
“不错,司徒看不出来尚且qíng有可原,他一生多半时间都待在珩羽山上,可是野láng,你行走江湖那么些年居然也没看出来?”
野láng憨厚地笑道:“要是谁都有左五爷您这样的眼力,那岂不是天下人都成左五爷了么。”
左玄歌摇头叹道:“你是真笨,他却是个痴人。”
总想着给别人一丝生机,就像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可救之人一样。
“五爷!”野láng也急了,“您就别再弯弯绕绕了,直接给我野láng一个痛快说清楚吧。”
“好,如果说她们的外貌还只是让我生疑的话,那么她们腰间系着那腰带却坐实了我的猜想,上等的水洛锦加上织云坊的绣工,江南一带的水洛锦基本被水云帮所垄断,除了水云帮的人还有哪家哪户的大家小姐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司徒先生怎会听见您说的话之后就跑了呢?”
“路上遇见的铁戟门你也瞧见了,我的话让他想到若是在别的车马赶到之前铁戟门的人先到了,那么那两个姑娘就凶多吉少了。”
关于铁戟门的行事作风野láng自然知道,他突然道:“那司徒先生此去岂不是很危险?”
铁戟门派出的铁盒与出行之人的身份有关,七个铁盒,意味着至少是副门主以上的身份,司徒凛月武功再高,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