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没想到的是,轻鬼竟也被反力作用弹飞了,直接把一棵老树撞得从中折断,他滚落在地“哇”地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轻鬼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厉鬼将他扶起来:“没事吧。”
“那小子……那小子使诈!”轻鬼抬起头,目光里流转着一丝惊骇,“厉鬼大哥,他的功夫只怕不低于那姓司徒的小子。”
善和蓝也看着这边,面色不改,心里却也十分疑惑,左玄歌的不懂武功并不像是装的,无论是他的脚步还是他面对轻鬼时闪躲的姿态,可是若是他不会武功,又怎么可能让轻鬼受内伤?
若是一个武功如此高qiáng的人,不仅能将自己武功隐藏得如此之深,并且还如此聪明,那他实在是一个很难对付的敌人。
轻鬼靠着厉仍在不住地咳嗽,又咳了几口血出来。
“你伤的不轻,咱们先找地方落脚。”
轻鬼恨恨地盯着左玄歌落下的山坡:“我要给我报仇。”
“那小子肯定死在山下了,他挨了你一掌,又滚下了那么长的山坡,不死才怪。
厉鬼搀着轻往大路上走,善和蓝跟在身后,那双灰色的眼睛最后望了望那陡峭的山坡,良久才缓缓地扭转了头。
-------------------------------------------------------------------------------
“五爷!左五爷!……左五爷!”浑厚的声音刺破云霄,惊起丛林中的阵阵飞鸟,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野láng只能就着清淡的月光顺着山坡一路往下。
他按照左玄歌的吩咐一路狂奔,直奔出了千余丈,却一直没人追上来,想着那个叫轻鬼的轻功如此诡异,若是想要抓他,岂非是轻而易举,既然他们没有追过来,就代表他们对他的命根本不感兴趣。
所以左玄歌让他走其实是想救他?
想到这里的野láng,浑身的毛孔都在冒着冷汗,他要回去,他不能就这样将左五爷丢在那儿。
可是左玄歌最后传给他的话还历历在目,若是左五爷自有计划,那么他的重新出现就很可能让一切付诸东流。
他在极度的担心下纠结了半个时辰,来路没有丝毫动静,终于下定决心往回跑。
他重回现场的时候,四鬼已经离开,看着地上那猩红的一摊血,他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然而他很快就在血迹的对面发现了左玄歌的脚印,还有山坡上一道人滚过的痕迹。
野láng抹了一把不知什么时候流满脸颊的眼泪,脑子飞速运转了起来,不会是四鬼中的人掉下去的,否则山坡边缘应该会有其他人的痕迹,他们肯定会对同伴实施营救,所以滚下去的人一定是左玄歌。
他几乎毫不犹豫地顺着山坡滑了下去,直到左玄歌下行的痕迹消失才一面仔细搜寻一面高声呼叫。
一直到天际泛白也没有任何结果。
“五爷……五爷……”野láng的声音已经由高呼变成呜咽,他一边念着五爷一边眼泪不住地掉,“五爷……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你死了我野láng以后跟着谁去啊,你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有还呢!五爷……”
“吵死了。”一点气若游丝的声音不知从里传来,声音虽小,但是野láng却已经听清楚了是左玄歌!
他站起来,茫茫然四顾却不知道声音究竟从哪里传来的。
“五爷……你在哪儿啊!”
“在下面,树叶下面。”
“哦!”野láng蹲下来扒拉树叶,扒拉了半晌终于看见了一个衣角,他拽着衣角将左玄歌从树叶堆里拉了出来,看见左玄歌当真还好好活着,终于喜极而泣,抱着左玄歌大哭起来。
“去去去,鼻涕眼泪全擦老子身上了,哭哭啼啼的吓死老子了,还以为你要给我殉葬。”
“哦。”野láng果然赶紧松开了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五爷,您……您怎么给埋树叶里了?”
“我自己埋的,怕他们下来寻我。”
“哦!五爷果然聪明,可是……可是我方才叫了你这么久,你怎么都不出来啊?”
“我动不了。”
“您受伤了?”野láng盯着左玄歌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瞧了瞧,他脸色如常并不像受伤了的样子,甚至面色比平日里还红润了些。
左玄歌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他抚着胸膛间那股激烈涌动的真气,一定是轻鬼下手太重,把那些真气打散了,现在那些真气正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恣意流转,让他四肢百骸力气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