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玄歌嫌弃地推开了他,压低声音道:“住嘴,想把寻疆人引来害死我啊。”
闻言,野láng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只是眼泪还是流个不止。
见他动了真qíng,左玄歌真是骂也不是安慰也不是,只能板起面孔严肃道:“野láng,我现在jiāo代你的事qíng,可是关系我xing命的大事,你可给我听好了。”
“嗯嗯嗯!”野láng狠狠点头,终于不哭了,擦gān了眼泪,还是忍不住一表再次见到左玄歌的欢心,“五爷,我想死你了!”
左玄歌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一个糙老爷们怎么这么ròu麻。
“我接下来的话,你可给我听好了。”
“嗯!”野láng慎重地点头。
屋外朗月星稀,屋内形势紧张。
左玄歌在赶在子时到来之前,将所有要jiāo待野láng的话说清楚,趁夜而来,又踏着月色离开……
☆、山雨yù来
“你在想什么。”
身后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斜阳没有转身,他双手支在栏杆上,眼底已经看见一双玄色绣金纹的长靴。
离忧站在他身侧,对他的一言不发不以为意:“那封信丢失得很可疑。”
斜阳的散漫的目光渐渐凝聚。
“而且,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讲。”他终于侧过脸看了她一眼。
“斜阳哥,你真的要跟我这么客气么。”离忧脸上露出与她往常气势不相符的小女儿羞怯。
“离忧主事,有何话请讲。”
离忧轻轻叹一口气:“从我回来之后就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寻疆族内似乎藏匿了一个高手,或许是我多心,也没有十足把握,所以一直没有对长老们提起。”第一次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是在她去后厨找轻鬼的时候,可是那种感觉只是稍纵即逝,事后巡视她也没有看见任何人,况且当时若真有人在,轻鬼不可能一点都没发现,所以也就只当是自己多心。
可是出了送信弟子中途睡着并将信匣跌落山崖的事之后,却坐实了她的感觉,望归宫应该有一名高手潜藏,寻疆弟子从来没有犯过送信途中睡着这样的过错。
三位长老和斜阳显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事发之后,他们并未对那名弟子多做苛责,毕竟望归宫上若真潜藏着一名瞒过了所有寻疆高手的高人,那名弟子还能活着便已是万幸了。
斜阳没有说话,十指jiāo叉相扣,两位长老已经勒令全族上下搜寻查看是否有可疑的人,他一直将此事按住不发,只在下峰搜索了一番。
若是真的搜起来,只怕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离忧只道他还在为这事烦恼:“我感觉……那人应该同左玄歌有关。”
斜阳看了她一眼,神色未变:“离忧主事何出此言?”
“寻疆族上下都已加大了巡防,我也对各峰都搜寻了一遍却无果,最该发现那个人的轻鬼却一言不发,也只有轻鬼附近我从未想过要探查。”
只是没想到包庇外人的那个家伙竟然就是自己的亲弟弟。
“我……”
“此事我会让离欢离心去查一查。”斜阳突然打断她的话,说完之后颔首为礼,转身离去。
离忧愣在原地,瞪着眼睛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好久好久才叹了一句:“我只是想帮你啊……”
可是他的一句话却已将她拒之千里,她的心一点一点刺痛,如被凌迟一般难以言喻。
如同三年前,她对他表白爱慕之心,被他一口回绝,她赌气向长老请示出宫做外主管,只是希望他能说一句挽留之言。
她的车马绵延走出三百里,一步一回头,却始终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罢了,离忧转身离去,掠上第八峰,向三位长老请辞。
“轻鬼,离忧姐姐要走你知道吗?”辰光跳跃地走进后院。
轻鬼正在帮左玄歌把砍好木柴集合在一处,头也没回地答道:“走就走嘛,她本来就是外主事,赖在望归宫上gān嘛?”
“你不去送她?离忧姐姐三年才回来一次呢,谁知道她下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我才不去。”轻鬼话音一落,怀里的木头掉落,人影一闪而逝待辰光反应过来的时候,后院已只剩了她和左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