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萧玄珏惊诧地望着这戏剧xing的一幕,有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呵…咳咳……”云衍无力的倒在地上,他扯唇轻笑,却咳出一大口血来,艳红的血线顺着光洁的下颌滑下来:“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只是几句话就可以放松你的警惕,幸好刚才那一刀我没有真的想要刺下去,否则…咳咳……”
“你疯了?!”萧玄珏不可置信地望着地上的人,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墨中泛银的眸子渐渐聚起深如幽潭的光辉。
“云衍只是要告诉王爷…我不是您的妻子,而是一把您可以随意处置的利刃。此次以后,云衍这条xing命就是你的…”顿了顿,他猛地将匕首从腹间抽出,竭力丢在萧玄珏脚边,弱声道:“以这把匕首为证…王爷不弃,云衍不离……”
低头望着脚边染血的匕首,萧玄珏眸中的墨色越来越浓,说不出为何,他自知自己已经处在bào怒的边缘,却还能忍住不发作。
云衍腹间的刀口正涓涓向外流着血,这使他本就白皙的脸色更加苍白。如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云衍qiáng撑着失血带来的晕眩感与萧玄珏对视,在看到对方眼底的愤怒时,他忍不住笑了:“你…不信我?”
萧玄珏yīn沉着脸嘴唇动了下却没有回答他,望着白衣上越来越多的艳红,他终于大步上前伸手点了云衍身上的几处大xué,又按住伤口,转头朝门外大声吼道:“张德胜!传太医!!!”
云衍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微勾唇角,露出个胜利的笑容,安然闭上了眼睛。
☆、赌命
“王爷,王妃那一刀万幸没有伤到内脏,只是伤口太深失血过多,倒是他胸前中的那一掌伤到心脉,可能要养将个……”
太医絮絮叨叨说了太多,萧玄珏只沉眸盯着新chuáng上双目禁闭脸色刹白的人,抬手打断太医的话,“他什么时候会醒?”
太医一愣,将剩下的话憋回肚里,低头拱手答道:“回王爷,王妃的伤口已经上过药,不出意外,明日一早就会苏醒,到时再将下官开的药方煎好喂他服下……”
“张德胜,送王太医回去。”没等对方说完,萧玄珏已经不耐地差张德胜送人走了。
“王太医,有劳了。”张德胜做了个请的姿势,客气道。
王杰安转头看了眼chuáng上的人,摇头叹着气跟着张德胜走了。
真是,多好的一个人儿,却要同女子一般伺人身下,而且大婚之日还差点丢了xing命。
自然,王杰安不知道那一刀是云衍自己刺的,看萧玄珏冷淡的态度,他还以为是晏王不满自己娶男妃而nüè待云衍。
现在新房中除了他与云衍,并没有其他人在。萧玄珏已经脱下白天穿着的大红喜服而是换上了一件银线滚边的黑色锦袍,青丝半挽用银色的发带绑在脑后,其余的垂在肩头随着他略显沉重的呼吸轻轻起伏。
负手立在chuáng前,他紧抿着唇眯起那双墨中泛银的寒眸注视着昏迷中的云衍,一瞬不瞬。手中攥着的是那柄沾了血的匕首,萧玄珏的眉峰越皱越紧。
这个人究竟要gān什么,他看不透。
自从接到赐婚的圣旨后他就笃定云衍是皇后派来的,可是方才云衍说的那番话和捅向自己的那一刀让他有些不确定了。
“王爷,我不是您的枕边妻,而是您的手中剑哪。以此匕首作证,王爷不弃,云衍不离…”
没有人会傻到赌上自己的xing命去证明一句谎言的真实xing,而且云衍望向他的眼神纯净明澈,不像有假。那么,这人说的话他能信吗?
“王爷,皇上口喻传您入宫。”
张德胜送王太医回去后,又带了个宫里的小太监回来。
萧玄珏闻声回身,眼波微动。这么晚了,皇上传他gān什么?
“知道了,本王这就去。”萧玄珏淡淡道,转身走到墙边的柜子前拿下一个jīng致的檀木匣子,将匕首收了进去。
将要迈出房门那刻,他脚步一顿,又深深望了chuáng上人一眼,对张德胜吩咐道:“若他醒时本王还未回来,你看着让他将药吃下去。”
“是,王爷。”张德胜低头应了一声,恭敬地看着萧玄珏跟着传话的小太监走了。然后他拉了张椅子坐在chuáng前守着,既然王爷jiāo代了,他就要尽职尽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