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会那般待我的,”萧琅忆起翎霖的承诺,俊秀的眉眼间有一丝丝柔意,“他为我付出良多,可是我留在他身边却不能为他做什么。”
“乔大叔,求您帮帮我。”萧琅俯身深深行了一礼。他看着乔覃冷漠的面容,继而开口道,“就算是为了天下百姓。”
“我不过是一个画师罢了,公子言重了。”乔覃神qíng淡然的看着桌边。
“我是否言重,大叔心中自然知晓。”萧琅握紧衣袖边,心间略有一丝紧张,若乔覃实在不肯答应,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京中画师颇多,你再另寻他人吧,如今我已是不可能在握起毛笔了。”乔覃缓了缓语气,有些无奈的说。
“大叔可还有其他关门弟子吗?”萧琅紧盯着乔覃的双唇,大师画技jīng湛不可能没有传人吧。
“亲人皆因我而亡,我身边可还有人。”乔覃异常激动的拍向桌边,泪水顺着眼眶中缓缓淌下,他的小徒儿不过十余岁,聪明可爱,却死在了那场祸事中,是他害死了他们,而他这个应亡之人却活了下来。
“可那幅画世上只有您能画出。”萧琅失望的叹了口气,他本是相帮翎霖解忧,如今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萧琅看着乔覃伤痛的面容,心间颇有一丝感触,他伸手轻抚了抚乔覃的肩边,温声安慰道,“人已逝去多年,大叔过于悲痛恐会伤了身体,若他们得知大叔还健在,必然欣慰了。”
“大叔一个人生活太过孤独,我以后有时间会常开看看大叔的。”萧琅缓缓起身,乔覃的xing子过于孤僻,周围人恐怕也不愿与乔覃接触。
“我先走了,您好好保重。”萧琅转身走向房门,他无意挑起了乔覃的伤心事,现在乔覃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慢慢平复心qíng。
“你等等,你想要我画谁的画像。”乔覃起身追上萧琅,若萧琅空手而归亦不好jiāo差,但他如今已是残废之躯,只能尽力而为了。
“梁贵君。”萧琅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梁贵君已经故去多年了。”乔覃诧异的看着萧琅,人已故去还如何作画。
萧琅微张双唇,不知该如何解释此事。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你背后的主子是谁?”乔覃开口打算了萧琅的支吾声,或许萧琅真的不知qíng,就算萧琅知道些什么,他也不想再听了,他年纪大了,余下也未有几年,他只想安静的度过。
“他不是我的主子。”萧琅qiáng调道,他未曾被翎霖bī迫过半分,所做一切皆是唯心而已。
乔覃无意在追问下去,他转身走到一旁的柜边,俯身拉开抽屉的最底层,拿出了一幅画卷,“不知能否帮到你。”
“你打开看看吧。”乔覃看着萧琅满目的疑惑,开口提醒道。
萧琅抬手打开画卷,他看着画中绝代风华的男子,嘴角的一抹浅笑更是动人心魄,不禁有一丝深深的震撼,世上当真有如此绝美的人。而他亦有几分明白当年皇上执意让梁贵君入宫的缘故了。
乔覃看着萧琅痴迷的神qíng,略有些不屑。
“您怎么会有梁贵君的画像。”萧琅开口问道,“难道”清朗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那般绝美的面容,但凡世人都会动心吧。
“你想多了。”乔覃冷声道,他已有了心中挚爱,绝不会再对他人动心了。
当年他为梁贵君作画时,贵君执意要他在做一幅,他虽不愿但碍于命令便应了下来,未想贵君竟将画像送给他了,他生怕惹来祸事一直将画卷藏在密处。现在想想或许是贵君早就得知他的画像会惹来事端。
“谢谢乔大叔。”萧琅将画卷放入衣袖中感激的看着乔覃,虽他不知此画是否有用,但即使衣着神态不同,但有了人物的容颜,亦可再令画师稍加改动。
“你不用谢我。”乔覃摆了摆手,那幅画他留着也无用。
“无论这幅画是否能帮你的主人解难,日后你都不必再来寻我了。”乔覃转身背对着萧琅,他不想在与官家人有任何接触,“我想一个人清静,不喜欢被外人打扰。”
萧琅点点头,他虽是应了,但他不忍心看着乔覃一人孤独,平日间还是会送一些茶点过来。
“这是我画的一幅山水画卷,人老了,画技大不如前了,你若不嫌弃就拿着,也算是一份回礼。”乔覃将画卷递给萧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