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由。”
容飞珏思来想去,都想不到钟承安想尽办法找到顾景逸的理由,为了在他面前扳回在钟家败了的那一局?根本没有这个必要,钟承安不是会做多余的事qíng的人。
顾景逸安安静静地等着容飞珏平静下来,没有说话。
容飞珏显然受不了顾景逸的安静,他再度上前了一步,几乎贴近顾景逸,有些恼怒地说道:“你又在骗我。”
“我有没有骗你,你等下去自然就知道了。”顾景逸并不恼火,而是慢悠悠地回道。
容飞珏笑了出来:“等?等到什么时候?一个月后?”
“他来了。”顾景逸没有回答容飞珏的话,而是突然说出这句话,他把视线从容飞珏身上移开,直直地望着dòng口的方向。
有人来了。
容飞珏听到了动静,冷兵器的碰撞在这空旷的山dòng里让他无法忽略。
哐当、哐当。
容飞珏不知道来者是何人,但他都难以攻下dòng口的那两人,凭着钟承安一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闯过那两人的攻势的。
除非,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容飞珏感受到了,兵器的碰撞很快停了下来,容飞珏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样的办法让那两人停住了攻击,但是脚步声已经渐行渐近,他没有时间在这里愣着。
他犹豫了一下,跳上了山dòng的顶头,只是这没有山dòng因为常年的湿润,让容飞珏难以保持现下的姿势。
“正上方,有一个暗道。”顾景逸淡淡地开口道。
容飞珏有些讶异地看着顾景逸,但现下没有时间让他犹豫,他只能试着顾景逸的说法去做,果然立即找到了那个暗道。
容飞珏毫不犹豫地纵身越了进去。
这个暗道似乎是为了他量身定制一般,刚好容得下一个人的身体,而从这个地方又正好能够十分清晰地看清楚这山dòng内的qíng形,听清楚所有的声音。
这种种的巧合,都让容飞珏不得不怀疑,顾景逸似乎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
顾景逸到底想做什么?
但是他没来得及思索,那两人便已经走了进来。
钟承安?!
顾景逸没有骗他,钟承安真的来了。
容飞珏看到钟承安很快走到顾景逸的面前,温和地说道:“风水轮流转,顾教主,你终于也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钟承安伸出手,绕过了无数道伤口,轻轻地触碰着顾景逸胸口的那一道伤痕,然后一圈又一圈地环绕着,笑道:“看来,他没有手下留qíng。”
容飞珏认得出来,那一道伤口是他拿着顾景逸的剑,亲手刺入顾景逸的胸膛,也正是因为这一剑,才让在自己与顾景逸jiāo锋之中终于占了上风。
而此时此刻,钟承安所指的那个“他”,是他自己。
当容飞珏清楚地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带笑意的钟承安,心中满满的震惊。
“若是他没有手下留qíng,钟公子觉得现在还见得到我?”顾景逸唇角勾起一抹的笑,淡定地说道。
纵然药物一阵一阵地侵蚀着他,但他依旧笑得一脸风淡云轻。
容飞珏知道他的痛苦,若不是实在难以忍受,顾景逸不会紧紧握着双拳不忍放开。
早在踏入山dòng的那一刻起,他便发觉了这件事qíng,他亲眼看着陆一宁在他眼前,一点一点地折磨着顾景逸。
那个时候,他一动不动地看着顾景逸,他看到顾景逸一成不变的表qíng中第一次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纵然顾景逸极力掩饰着,但是顾景逸任何一丝微弱的变化,容飞珏都察觉得到。
容飞珏没有察觉到他对顾景逸过分的关注,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明明在痛苦中却依旧一脸平静的顾景逸。他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任何变化,容飞珏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死死地盯着顾景逸。
钟承安闻言,弯下腰,靠近顾景逸的伤口,仔细地端详着,然后笑得胸有成竹:“他是真要杀了你。”
他当然想杀了顾景逸,当顾景逸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责时,他满脑子只有杀了顾景逸的这个想法,所以对顾景逸出手的那一剑,容飞珏自知完全没有手下留qíng。
而亲口告诉他顾景逸是灭了容家满门的凶手的钟承安,怎么会在此时说出如此多此一举的言辞?
容飞珏嘲讽地笑着。
从钟承安进入他视线的那一刻起,他便感觉到了眼前的钟承安十分陌生,若不是那容貌与身材,容飞珏根本无法相信这与不久之前那个处处为他着想的钟承安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