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飞珏的视线在顾景逸和楼鸿朗之间来回转动。
顾景逸现在的面貌是兰达宇,楼鸿朗认识兰达宇,兰达宇是顾景逸的手下。所以不管楼鸿朗与顾景逸是否认识,这件事怎么都与顾景逸脱不了gān系。
“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容飞珏把笛子放回腰间。
“取马。”
“……”
早该知道顾景逸不会说,但他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他总是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不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容飞珏有点懊恼。
罢了,顾景逸想做什么由着他去,他只要完成他的承诺就够了。
“所以现在呢?”容飞珏好脾气地问道。
顾景逸见容飞珏终于学乖了,满意地道:“杀了他。”
楼鸿朗听到这话立即离开两人,警戒地握着腰间的剑,一头雾水地看着对峙中的两人。
他与兰达宇约好勘察附近的qíng况,并在这里回合,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一个人?
顾教主?
虽然楼鸿朗与兰达宇相识不过数日,但这张脸他却是见过一次便无法忘怀。
那是任何词藻都无法描述的美。
以至于不管多少次,当兰达宇在他面前笑的时候,他总是禁不住失神,愣愣地看着他。
他知道他不该犯这个错误,如果兰达宇是敌人,那他早在见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命归西天了。
他一直在克制,但却每每都被他惊人的美貌所震慑。
遇上兰达宇,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烽火戏诸侯的典故了。他看着眼前这张与兰达宇一模一样的脸,沉默着。
这个人不是兰达宇,就算脸再怎么相似,他不是他。
楼鸿朗握着剑柄,一脸戒备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楼鸿朗现在没有我们要的东西,”容飞珏淡淡地道,“况且,答应辛寨主的人本就不是我。”
容飞珏不知道顾景逸有什么打算,但他不会杀了楼鸿朗。且不说楼鸿朗与他无冤无仇,容飞珏知道,他一旦杀了楼鸿朗,便彻底无法与这件事脱离gān系了。
“你们是辛向覃的人?”楼鸿朗一惊,拔出长剑,深深地刺入地上。
他勉qiáng克制住了出手的冲动。
楼鸿朗自知他本就不是一个武功高qiáng的人,对付辛向覃还能凑合,但是眼下这两个人,任何一个,他都不是对手。
如果他刚才出手,现在很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
逃吗?
他直觉这个长着兰达宇样貌的人与兰达宇有关系,如果他们是辛向覃的人,那兰达宇……
楼鸿朗额头直冒冷汗。
逃吗?
那个时候兰达宇选择这个地点回合,实际上并不是要与他回合,而是与这两人回合?如果现在兰达宇临时反水,那么他们这方根本完全没有胜算。
他应该怎么做?
楼鸿朗攥着剑柄,紧张地防备着两人。
容飞珏与顾景逸没有回答楼鸿朗的话。
“杀了他。”顾景逸轻飘飘地重复道,恍若这只是一个请别人喝茶的命令。
“顾教主有这番与我jiāo谈的时间,不如亲自动手。”容飞珏gān脆坐在一旁的枝桠上,冷笑道,“我可没答应作你的手下。”
“也是。”顾景逸出乎意料地没有为难容飞珏,只是毫无防备地走到楼鸿朗跟前,一脸纯真地指着楼鸿朗说道:“他要杀我。”
“……”
“……”
楼鸿朗神色复杂地看着容飞珏,认真思考现在拔剑杀了眼前人的可能xing有多大。
楼鸿朗觉得在他们两人说话的空档间还是有一试的价值,他不动声色地拔剑,刚要动手时只听见容飞珏无奈地叹了口气,迅速离开原本的位置,握住他的手。
楼鸿朗只觉右手一阵钝痛,便无法使上力气了。
一瞬间剑已经被容飞珏夺走。
楼鸿朗惊讶地看着容飞珏,他只知道这两人武功高qiáng,但没想到竟然能在一瞬间制服自己。
楼鸿朗脸色铁青,他的右手暂时是无法动弹了。此刻的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随时可能丧命。
但容飞珏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把夺走的剑丢到一旁,面无表qíng地说道:“好了。”
顾景逸满眼笑意地抓住楼鸿朗,稍稍用力,帮他把脱臼的右手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