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钟承安拍了拍容飞珏的肩,大声说道:“飞珏,朝廷已被魔教掌控,不如你来帮我,我自然有办法让你接近顾景逸,到时候,再杀了他也不迟。”
钟承安当然知道容飞珏不会同意,容飞珏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束缚在教派的人,就算当初加入了屠魔盟,也一直都特立独行着。但是这些话他必须说,引导容飞珏前往圩南山,劝他留下来比让他离开更有效果。
“既然钟大哥这么说,那顾景逸的伤势便是没有多严重了?”容飞珏笑了笑。
钟承安没有想到容飞珏居然在套他的话,他愣了愣,抬起有些无力的右手,苦笑道:“你见到我这手,便也明白了,何必多此一问。”
☆、第三十五章
容飞珏拉住钟承安受伤的手,轻轻揉捏着,钟承安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容飞珏握紧了他的手腕,缓声道:“钟大哥,我有几分能耐,你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钟承安闻言,果真没有再动,任由容飞珏揉捏着自己的手,钟承安感觉一股热气传来,手掌微微沁出了汗,一阵钝痛过后,便觉得舒缓起来。
钟承安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神色的容飞珏,心中有些愤懑。
天真地活着的人有多可恨?就算有足够让人崩溃的qíng节,都不足以击垮他的人有多可恨?钟承安无数次在容飞珏面前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曾经钟父去世,容飞珏可以在父母的庇护下逃脱躲避,后来顾景逸离开,容飞珏可以在父母的庇护下专心习武。
到了现在,容飞珏除了他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qíng况下,他却已经能够自己承担所有事qíng了。
钟承安嫉妒容飞珏,嫉妒得快要疯了。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让容飞珏尽快离开,否则他怕自己忍不住会亲手杀了容飞珏。
他答应过容父容母不会这么做。
只不过,容飞珏自己愿意送命,那便与他无关了。
容飞珏放开了手,笑道:“这伤只是轻伤,钟大哥好些调养几天便能恢复如常了。”
“多谢。”钟承安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明显感受到没有方才的痛感,“你这手艺可是jīng进了不少。”
“钟大哥没事,我便放心了。”容飞珏笑道:“不过钟大哥的邀约,小弟怕是无法应允了。”
果然容飞珏最终还是如他所料,拒绝了他的邀约。
钟承安听到容飞珏的话之后,压下了心头的戾气,顿时一扫心中的yīn霾。一切依旧朝着他所预料的方向发展。
“飞珏,不要任xing,接近顾景逸,经过钟家是最安全的做法。”
“钟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有些事我必须自己处理。”容飞珏坚定地说道。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一开始听闻消息那么惊慌失措了,理智和感qíng,他或许没有办法那么快控制朝向感qíng倾斜的天平,但是现在该怎么做,该做些什么,他还是清楚的。
纵观大局,他最好的选择应该是答应已经布局许久的钟承安,但他没有这么做,不只是因为他不喜欢在钟家等待差遣,更是因为他隐隐觉得现在的钟承安与以前大不相同。
记忆中的钟承安,一直是那么温润如玉的,现在的钟承安其实没有多大变化,但容飞珏总觉得,在钟承安的笑靥下隐藏着什么秘密。
钟承安在着急,虽然钟承安尽力不表现出来,但容飞珏感受到了,钟承安在急于一件他所不了解的事qíng。
或许是他多虑了吧,但他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状态下待在钟家。他必须马上前往圩南山,就算知道前路危机重重。
容飞珏笑了笑,摩挲指尖猩红得有些刺眼的鲜血。
顾景逸吗,从他见到顾景逸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的这辈子无法与顾景逸脱离gān系了。
也罢,从再次碰到顾景逸到现在,逃避了自己的感qíng这么久,是时候面对了。
“顾景逸没有那么好对付,你也看到了,我全府上下大半的高手,都折损于顾景逸之手,仅凭你一人……”钟承安yù言又止,他有些嫌恶地看着手中的鲜血,这是容飞珏帮他治疗右手时沾上的血。钟承安只想马上到溪水边,把手清洗gān净。但现在的他必须先把容飞珏的事解决,毕竟清洗脏污只需要一股清水,而碍眼的人想要清理却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