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的信任。”
“那你又何必多说?”
“无聊。”
“……”
容飞珏无言以对地看了那人一眼,他摸不准这人到底想做什么,等待他,而又不在他最láng狈的时候出手,想杀他,而又没有动的行动。
其实容飞珏知道自己现在的qíng况与当年并无异同,一样在身陷囫囵,只不过面对的对象换了一个人罢了,说到底他还是个任人宰割的俘虏。
那人似乎厌倦了与容飞珏兜兜转转的对话,对着那两人打了个手势,便转头走了。
容飞珏来不及多说一个字,便觉得脖颈处挨了一掌,眼前一暗,晕了过去。
***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只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光顽qiáng地穿过墙壁的fèng隙,让他稍微看得到眼前的场景。
这是地牢。
此时所处的场景容飞珏并不陌生,几个月之前,顾景逸便是在那危机重重的天牢中救出自己。只是容飞珏没有想到,在几个月过后的今天,会再度进入地牢中,并且送自己进入地牢的,是与顾景逸有着莫大关系的人,虽然那人一直没有正面回应他,但他十分肯定。
这是一个没有人看守的牢房,牢房里yīn冷cháo湿,容飞珏闻得到到处重重的生锈味道。他尝试xing地拽了拽手,铁链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牢房中发出了阵阵回响。
其实醒来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双手双脚被铁链紧紧缚在一个行刑的铁架上,铁架被固定在地上,除非能解下铁链,否则他根本连移动都无法做到。
相较于在天牢中的qíng形,更加糟糕了几分。
登山造成的伤口还没有恢复,但被打晕的他也算是休息了一段时间,体力反倒恢复了几成。容飞珏试探xing地运起内力,发现qíng况比他想象中的好上了许多。
只是这硕大的铁链,他没有能够qiáng行突破的把握,但还是有值得一试的价值,任何机会他都不能放过。
容飞珏不知道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不动他又偏偏把他关押在这个明显已经废弃了的牢房。
难道是为了让他避开与顾景逸见面的机会?
容飞珏笑了笑,那人若真想这么做,完全可以在自己落入他手的时候杀了自己,为什么大费周章地把他关在这个牢房里?
容飞珏实在想不出那人不对他动手的缘由,索xing便不再去想了。
那人的态度十分明确,不杀他也不想见他,所以把他关押在这个废弃已久的牢房里让他自生自灭。只要知道这件事便足够了,至于那人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的他自身难保,何必思考那么多?
容飞珏掂量着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体力和内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便握紧双拳,将全身的力道集中到双手上,咬紧牙关,用力往前一拽,粗大的铁链与铁架的碰撞擦出了星星点点的火花,然后发出一阵剧烈的响声,在这空旷的牢房中不断回响。
容飞珏感到手腕一阵剧痛,然后颓然地松开了双拳。
他失败了。这是他最可能成功的机会,但是他失败了。
手腕处已经血ròu模糊,如果现在再来一次,他的双手极有可能就此废了。他不会这么做,还不到非这么做不可的地步,他没必要自寻死路,双手废了的他在这危机重重的圩南山上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只是现在……也只能暂时待着了。
容飞珏闭上眼睛,调节体内有些萦乱的气息。
这时候,地牢门处发出了一阵巨响,容飞珏猛的睁开眼睛,朝声音的源处望去,心中略微忐忑。
有人来了?
来人并不着急,慢悠悠地砸了地牢门,似乎有些厌恶这地牢cháo湿yīn冷的环境,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松皱起的眉头,愉悦地朝地牢深处又去。
一直处于黑暗环境中的容飞珏有点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qiáng光,他急忙收回视线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会儿之后半眯着眼睛,跟随着来人。
那人挡住了光线,容飞珏终于觉得稍微适应了这个状况,他努力地辨别那人的身份,但是那人不说话而又身处背光处,容飞珏只看得出那人的身形。
仅凭身形,容飞珏便可以认出来者若不是那人,便是顾景逸。
容飞珏知道这个人是顾景逸,他感受得出来顾景逸的气息,不是冷若冰霜的隔阂,而是若有似无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