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是我来吧。”聂暮霄立即接过宝宝,歉疚的小心翼翼,仿佛随时可能受伤一般的脆弱。
一旁的衡巽深深的,深深的叹息着,他要怎样疼惜这个一如水晶般清澈透明又一如琉璃般容易折碎的男子呵。
“名字……么?”聂暮霄却幽然想起往事,淡淡的哀伤,笼罩着他尚且不正常白皙的颊侧,宝宝……宝宝只能随他姓聂呵。
自己罪孽的身体,曾经受过那么多男人的侮rǔ,甚至,甚至谁是宝宝的生身爹亲,他都无从分辨,这样的耻rǔ,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死了算了…
……
一旁的三人看着聂暮霄伤心yù绝的表qíng,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末了,衡巽突兀的,举起一杯茶,送到他面前。
“……”聂暮霄一怔,神思恍惚。
“宝宝,是你一个人的。”衡巽不知道如何安慰,事实上冷硬如他,根本没有过安慰旁人的经验,即使亲如衡离,他也不过放纵他无拘无束,而只是在需要的时候,尽为人兄长的职责,可是此刻,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因为眼前这个男子的哀伤,而痛楚了。
“……谢谢,衡公子。”聂暮霄宛转笑了,仿佛雨后初霁,难以言表,可是衡巽一句话,却说到了他的心里,宝宝,是他一个人的呵。
“对啊,暮,宝宝姓聂,你是宝宝的爹爹哦!”雪堕尘温言安抚着,看聂暮霄的笑容,窝心的疼了起来。
“宝宝,随一个征字。”聂暮霄淡淡的,虽然宝宝姓聂,可是,可是他毕竟是生育了宝宝的人,宝宝怎可入了家谱,随了那个庸字?不若,不若这样呵。
“聂征么?这个名字不错取!币铃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媚丝抱着儿子蕤蕤,从浮空一划的门中走了出来,步裙摇曳。
聂暮霄醒来之后,便知道媚丝了,感恩她给宝宝哺rǔ,虽然从未说过话,但是这心qíng难以作伪,于是试探的鼓起勇气,“你……可以帮宝宝的名字想第三个字么?”
“要我决定么?”媚丝笑容妩媚如丝,径自把蕤蕤放在茶桌上,从聂暮霄怀中接过熟睡的宝宝,沈吟须臾,“我读的书不多,反正我是狐狸jīng一只,宝宝喝我的奶长大,不如叫做狐算了!”
“聂征狐……么?”聂暮霄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谢谢你,媚丝。”
“征狐么?”雪堕尘细细琢磨,“那么以后就叫他小狐了取!
“小狐?唔…”银霜祭摊开掌心,一颗滴血般的石头出现在他掌心,“这个就送给小狐吧。”
聂暮霄不知所措的看着那绛红色的石头,又看了看雪堕尘,在他鼓励的眼神中,颤巍巍的接过石头,然后,感激道,“谢谢,祭公子。”
“等一下!不要这样叫我,我叫银霜祭,随便你怎么叫都好,就是不要叫这个字!”银霜祭忍不住争执,因为这个字,是他的雪的专属。
“对,对不起。”聂暮霄有些惶恐的,看着雪堕尘。
“暮,不要理他,他复姓银霜,单字一个祭,你若愿意,叫他银霜就可以了。”茶桌下,雪堕尘狠狠的踩了银霜祭一脚,算是警告。
一阵熏风拂过,似醉非醉。
但是衡巽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聂暮霄,俨然痴了一般的。
“我们家蕤蕤还没有大名,不若麻烦你也帮他起一个吧!“媚丝笑靥如花,慈爱的望着两个宝宝,算是为聂暮霄解围。
“我……我么?”聂暮霄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和另一个熟睡餍足的宝宝。
“是啊,聂家四公子,才学天下闻,所以给宝宝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吧!”媚丝说得诚恳有加,“我们蕤蕤啊,复姓澹台,就烦劳你了取!
媚丝把小狐jiāo给身边的雪堕尘,径自把蕤蕤放在聂暮霄怀中,期待着…
聂暮霄望着怀中的婴孩,粉嫩的颊侧,带着微笑幸福的弧度,“宝宝叫做蕤祺吧,祺乃至福之意。”
“蕤祺?澹台蕤祺么?好名字!”媚丝第一个叫好起来。
蕤蕤宝宝仿佛也听见了他的名字,睁开眼睛,笑得很开心,然后绽放了两个酒窝。
雪堕尘看着那曾经颤颤兢兢得暮,终于开始平静下来,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平静而已,不由欣慰的笑了,他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